斜侧里伸来陆既明的手,他捏着一条手帕递过来。宁檬顺手接过擦了脸和手,说了声“谢谢”。
等擦完她把手帕拿到眼前一看,整个人定住了。
水蓝色,女士用。这是她的手帕。当年负责既明资本和鹰石投资一起合作的定增项目时,她去给陆既明送资料那会落在陆既明那里的。(27)
那时她被雾霾刺激得不停打喷嚏,怕喷来喷去招人烦,就找了块手帕来堵嘴。只是后来那手帕不知怎么就不见了,她一忙起来也全顾不上找它一找。还是苏维然无意中跟她提起,看到陆既明桌上有那么块女孩子用的手帕,她才知道手帕是掉在哪了。她以为陆既明早把这手帕扔掉了,没想到三年多过去了,他居然随手随身地就掏出了它。
宁檬握着手帕笑了:“这不是我的吗?不还给我吗?”
陆既明把手帕从她掌心里一把夺回来:“我捡的,就是我的,凭什么还?”
宁檬转开头,笑弯了眼。
等冲脑门的那股酒精燥热终于消下去了,宁檬对陆既明说:“我们也走吧。”
陆既明起身套外套。
宁檬盯着他领口松脱了的那颗扣子,不解地问:“你扣子怎么了?”
陆既明瞥她一眼,极度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被鬼上身了!”
宁檬耸耸肩。在她断片的时候这里一定发生过一些很好玩的事情。
——
第二天是跨年夜,公司上午上班下午放假。
宁檬在办公室里揉着宿醉的头时,杨小扬鬼鬼祟祟地敲门进来。
宁檬被杨小扬的一脸贼样刺激得精神一振:“你那是什么表情?”
杨小扬趴在宁檬办公桌上,荡漾起一脸春色,挤眉弄眼地说:“我现在不是以上司下属的身份和你说话哦,我现在是以闺蜜好朋友的身份和你真诚谈心!阿檬啊,说实话,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宁檬:“……?”
宁檬回以懵逼宿醉脸。
杨小扬撇着嘴翻了个白眼:“还装!昨天陆总说你喝多了,得让你安静睡会,就让大家都先走了。我也走了,但我手机落那了,我就走一半又回头去取。结果啊,老天有眼!就让我撞破你们的奸情了哈哈哈哈!”
宁檬的心咚咚直跳。一股燥热莫名地往她脸上卷。这感觉她好熟悉,好像她昨晚也有过这样心跳脸热的感受。
“什么奸情?”宁檬问杨小扬。
杨小扬瞪大了眼:“阿檬,不是吧,你脸都红成这样了还要死鸭子嘴硬哦?那好你想听我就满足你!昨天是这样的,我返身回去找手机,结果一推包间门,我的妈!我就看见你跟陆总俩人正抱在一起要死要活地互相啃呢!真的是啃,不是亲!你们没那么文艺。阿檬,讲真认识你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你有那么野性的一面,你把陆总衬衫扣子都给扯开了!我的天不能再说下去了,我好害羞我要出去冷静一下!”杨小扬捧着脸荡漾地飘出了办公室。
宁檬面红耳赤心跳如鼓。
她想起来了。
昨晚她喝晕以后,陆既明捧着她的脸问她哪难受,她哼唧着说哪哪都难受。陆既明说他也哪哪都难受。陆既明还说太难受了他忍不了了就算等下再挨一脚或者一巴掌,他也认了。然后他就把嘴唇往她嘴唇上一压,他们就啃在了一起。只是啃到后面她酒劲上头直接迷糊过去了,再醒来就是一副断片的姿态。
现在断的片衔接上了,宁檬使劲拍自己的脸。
终于把那股要命的燥热拍散了,她起身,走去陆既明办公室。
她深呼吸,敲敲门,听到“进!”之后镇定自若一推门,对着从办公桌前抬起头的陆既明,做着若无其事的样子问:“晚上有空吗?不如我请你看电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