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蒋起戈手中多了一柄长剑,一柄普通寒铁铸就的双手长剑,昨日晚上青松与他讲道之时便从身后拿出来了一柄长剑,并叮嘱他道:“剑虽未君子配器,然则起因终究以杀人为用,为师今日赠你一柄普通长剑,望你杀该杀之人,剑只是杀戮之器罢了,如何成君子配器,那看你是不是君子。”
蒋起戈双手捧剑,目光灼烈,今日他再度有了一柄长剑,犹记得自己被废走出那座城曾说自己是剑客那群人的嘲笑,而自己遇见老道士的时候便曾向他问过能不能借钱给他买剑。
“噌!”
夜里蒋起戈拔剑出鞘,寒光闪闪,兴致顿起,双手握剑,在月夜下,山巅上舞自己最熟练的大河剑法。
“代有剑兮,物之至珍。精钢百炼,处匣千春;含光匿耀,守静全真。蕴切玉之姿,咸称往岁;呈斩蛇之锐,幸在今辰。至如欧冶素蕴,风胡久委;许提拔而非遥,期磨砻而在迩。莲锷荧煌,思绿水之是投。霜锋煜瀹,谅碧天之可倚。孰云巨阙?亦曰龙泉。借卫身而用光眉寿,将行佩而永保流年。俯而察乃白光略地,仰而观则紫气射天。若乃取舍从人,沉沦委质;埋厚地之声有年,望司空之来何日。击兕之名已彰,决云之势不失。大哉宝剑之神用,等天地而齐毕”
几近于引吭高歌,剑光、人形与那剑歌汇成一景,难分也!
青松虽听得剑歌,却自顾自的往后山走去,后山的紫竹林里,青柏还在逍遥自乐的唱歌,曲子由一句快乐齐仙变成了***的小谣。
越唱自然也就越起劲,等的发现身后不对劲时,转头只看见面色发黑的青松。
当机立断,青柏欲逃,却被青松一手抽在了后脑勺,打他一个趔趄。
“师兄。”
青柏尴尬的笑了笑,青松怒其不争的瞪了他一眼,说道:“今日我来这里找你,是有事和你说。”
“师兄请说。”青柏揉着后脑勺,估计这一下青松把他后脑勺打出个包来。
“不知怎的,我想起十多年前的一件事,就是关于那个恶子的事。”青松面色带着些凝重的说道。
“恶子?莫非就是当年那个吃人的小子?当时吃人一事震惊天下,不少名门正派都派人前去探查,最后只逃回来一两人,但也是肝胆俱碎,对当时之事讳莫如深啊。”青柏听得青松和他说起恶子,一口道出恶子此人当中的由来。
“不错,当时我也亲自下山了一趟。曾在那名恶子身前听他说了事情刚开始的经过,我原本想把他带回山中化他恶气,消其厉心,却奈何被一名紫衣鬼面人所阻拦片刻,那恶子也不知道去了那里,今日见起戈舞剑,心中泛起一丝不祥。”
青松说完之后,便往竹林一侧的悬崖上走去,那里一览众山小,可谓伸手可摘星之地。
“师兄你把事情刚开始的经过说给我听听,这恶子我听过不少,但是当中渊源我也未曾知晓,还道是极北那群邪魔跑过来的。”青柏好奇心大起,催促青松将当年恶子所述之事说出来。
青松叹气,说道:“当年三年大旱,关中赤野千里,饿殍遍地。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吃的,泥黄色筑成的村庄里面就像是地狱一样,原本这不是一个小村庄,是一个小镇,方圆百里最大的一个小镇。
自从自己知道开始有干旱之后,方圆百里的村民就开始聚集起来,开始官府在这里还有些钱粮发放,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没有了,所以天天就有人开始死去,有人哀嚎了,不过好像这比以前好多了。
以前还总会有人在闹事,过不安宁,关中的人向来就彪一些,可是现在除了刚开始抢粮食之后,就没有什么恶行了,这不是比以前好多了嘛?
街头的老爷爷总是在说“富贵人家都是吃人的啊。”,他见人就说这样一句,并不是从干旱的时候开始说的,自从他有记忆的时候就听老爷爷在重复这样一句话。
以前乡亲们都不在乎,自己多嘴的一问,也只是换来大人们的一声嗤笑,老乞丐还和自己说老爷爷当年惹上了富贵人家,然后被富贵人家挖出了一块肉让他自己吃了下去,于是乎老爷爷就傻了。
呕,吃人肉,太恶心了,太恐怖了,自己每一次经过老爷爷的时候,总感觉他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要吃自己,他真的吃过人肉!
要不然小镇上面怎么会出老奶奶就没有人理他,就连他的两个儿子都不想看见他,把他从青瓦大房里面给赶了出来,住在了街头的小庙上。
“咕。”自己忘了多久没吃饭了,好像前天在镇子外面抓到一只老鼠,挺肥的,就在镇子外面的坟地里,原本坟地没多大,现在天天死人就越来越大了,小时候听大人说人死了会变成各种东西,难道这只老鼠也是人死了之后变得?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他念了好几声,抓着老鼠尾巴趴在地上,对着老鼠轻轻的问道“你是谁变的啊?你不说话,你就不是谁变的,我就吃了你。”
老鼠吱吱的叫着,没说话,他大喜,将老鼠放在怀中偷偷的看了一下四周,然后就跑了。
味道很好,只是没有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