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茶楼里飘出一股异香,这是只有鬼族人才有的特殊香料,鬼夙停下脚步,踏进茶楼闻着味道走进一个门扉虚掩的房间,桌子角落躺着一具白骨,一把残剑斜插在地板上,“看来是污神下的手!”从现场的气息分析,他几天前就死了,腐烂肌肤的手段绝对是污神!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鬼夙纵身一跃跳上房梁,一个小二推开门,吓得“啊……”一嗓子,连滚带爬跑下楼去!
“鬼溪!”鬼夙跳下来收起残剑,鬼族每个人的武器都不一样,用刀剑的是下下品,但是就算下下品也足以应对千军万马,鬼溪化为白骨与自己遇见污神被刺杀的状态几乎没有区别,只是自己的运气格外的好,掌握了凤尾的绝技,不然也必是这个下场!
“噹噹噹……”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鬼夙拿起残剑,跳出窗户落到地面上,正好一辆马车经过,跳进去一把捂住车上女子的嘴巴,“别动,我不想杀你!”
“嗯!”女子点点头!
“多谢!”鬼夙见马车跑出一两条街道,往外一跳,装成路人模样,观望着京都的环境!
“今年皇帝大寿!各路群臣都来朝拜,带来了各种各样的稀奇玩意儿,据说还有不死药!”一个路人经过!
“那有什么不死药?秦始皇寻仙问药十几年,不也说死就死了?”同行打断他的话语,“不过我听说了,是一个怪胎,能让人延年益寿!”
“怪胎?明明就是个鬼胎!”那人自觉失语,“别乱说话,小心人头不保!”
“已经入了皇宫了!”鬼夙摸了摸被包裹起来的锈刀,虽然寻常的锦衣卫在他眼里不过是蝼蚁,但是凡人也的确有甚多高人,比如刘伯温,通晓阴阳,放在鬼族里也是无人敢惹的善类,想想怎么才能混进皇宫?
“墨家总管到!”伴随着一声清亮的嗓音,一个老先生,领着一队人马走到了面前不远处的布店,“先生请进!”
“都准备好了?”总管满脸春风得意,“这里面除了墨府今年的工服,还有我们老爷入宫面圣要用的新衣,你们可马虎不得?”
“不敢不敢!小人还仰仗先生营生,这是小小心意,还请笑纳!”说话间偷偷塞给他一袋子银子!
“算你识趣!”总管指挥人把打包好的衣物抬起,运出布匹店,悄无声息之间,一个随从已经躺在地上被拖进巷子,鬼夙翻身上马跟在后面把帽沿儿压低,溜进了墨府!
“月色真美!”一个姑娘坐在院落里若有所思的仰望夜空,“果然是月朗星稀!那么美的月亮,却没有一颗星星陪伴,好孤单!”
“墨雪……”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走过来,身后跟着两个丫鬟,“我听说你这趟出去碰见强盗了?哪个不长眼的毛贼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是不是瞎了眼没看见我们墨家的旗帜?”
“娘亲!”姑娘起来,一个欠身,“只是借了匹马,和一身陈伯的衣服罢了!您不必担惊受怕!”
“什么陈伯?就是个马夫!”墨夫人拉过墨雪的手,“让娘看看,没受伤吧?可有惊吓?你爹也是,堂堂将军,也不说教给女儿三拳两脚,不然何至于受这种鸟气?”
“娘亲,女人只要三从四德就好了!会了拳脚也就不端庄了,爹做的没错!”墨雪挽住墨夫人的手臂,“我见过舅母了,她又提及我跟表兄的婚事,要我说,过几日会来提亲!”
“他想得美!”墨夫人一瞪眼,“我们是将军,世袭爵位!要不是粘了你爹的光他们还是乡野农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们墨雪冰雪聪慧怎么也得嫁个朝廷大员的公子,让他们做梦去!”
“娘亲,表哥他……”墨雪脸羞的通红,“也挺好的!”
“你对他有意?”墨夫人听出女儿的心思,“可要想好了!他不配!”
“娘亲,说到底,舅舅也是您的亲兄弟,您自然应该明白咱们其实是一个出身,哪有什么配不配的,再说了,我若真嫁入朝廷重命大臣,看上去风光,反过来人家又觉得咱们在攀高枝,还不是终日受气?我若嫁给表哥,日后来往也方便自如还不生分不也挺好?”
“墨雪,你今年都16了!”墨夫人伸手摸了摸女儿的面庞,“姑娘说大就大了!可惜以后少了个说贴心话的!”
“妈,我再大也是您的女儿!”墨雪把头靠在墨夫人怀里。
“年芳二八,如月初花,堪折需折,莫等落沙!”墨夫人嘴里叨念着,“我十四岁跟了你爹,还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孩子,进门第一天,你爹就被征了兵,每次传来战报我都心惊胆战,每次他回来都是旧伤添了新伤!嫁给普通人也好,至少不用过担惊受怕的日子!”
“娘亲同意了?”墨雪一脸兴奋!
“你爹如果点头,我没意见!”墨夫人叹口气,“女人三从四德,我是听你爹的!”
“唉!爹哪有心思听我的心事?”墨雪眉头紧蹙,“听说现在到处都是反明复元的余孽,有很多会巫术,朝廷派了锦衣卫和兵马死的死伤的伤,哥哥们可能很快就要带兵征讨,爹现在是寸步不离,悉心指导他们的武功!”
“一套离霄枪法而已,再练能练出什么名堂?”墨夫人两汪清泪就要流下来,“女儿家也好,这种打打杀杀的事好歹跟我们没有关系了!”
“怎么没有关系?还不是要我们来担惊受怕?”墨雪递给她一副手帕,“娘亲,天下太平多好?”
“可不是!”说话间一个黑影闪过,墨夫人揉揉眼睛,“你可看见了什么?”
“没有啊?”墨雪好奇的四下里张望却什么都没看见,“娘亲你是不是累了,我扶您回去休息吧!”
“也好!”墨夫人在墨雪的搀扶下原路返回!
几个人刚走远,鬼夙从黑暗中走出来,“墨雪,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