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兰这么步步紧逼,其实为的就是那二十万块钱。我心里很清楚,也从来就没想过要接受这笔钱,但是要我还给张兰,对不起,办不到。
那恶毒的女人,我如果真把钱给了她,我敢断定,她百分之一万二不承认。钱是季成给我的,我要还也是还给季成。
张兰的哭诉已经从他们母子被恶意中伤转到季成失踪,好几天没回家的事情上了。
我不由得担心起来,听说季成是申请调职,我问不出来确定的地点也就罢了,难道连张兰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儿吗?这两天网上的攻击无比猛烈,季成会不会承受不住舆论的压力,出什么意外?或者他所在的单位为了不影响自身声誉而开除他?
我顿时坐立不安,越发打定了主意要尽快找到季成,将钱还给他。张兰的目的在钱,钱还回去,她也许就不折腾了。
张兰在节目里继续哭诉,找不到她那个“好儿媳”,现在她儿子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儿媳也是杳无音信,她一个寡妇婆子手足无措,只能求助于节目组,请求节目组帮助她找到儿子儿媳。
话里话外,张兰都是一个一心一意维护儿子家庭安定的好婆婆形象,而我,则成为了千夫所指的淫娃荡妇,恶毒女人。
由于这是地方台最受欢迎的电视节目,观众非常广,绝大部分A市市民都会收看,这下好了,我是彻底火了,别说剪个短发就能让人认不出来,我现在真是化成灰别人都认得了。
卫砺吃完面出来,见我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也瞄了一眼,正好到了插播广告的时间,他一把夺过遥控器,按下待机键,说:“走,上楼午休去!”
我郁闷得不行,满脑子都是事情该怎么收场,哪有那个心思陪卫砺“午休”?于是想也不想地脱口拒绝:“不去。”
卫砺的脸刷的一下拉得老长,眯着眼睛阴森森地说:“程诺,你这是又不长记性了?”
我心口一颤,看了卫砺一样,顿时怂了,叹口气,有气无力地站起身,率先往楼梯走去。
“什么态度!”卫砺不满地嘟囔,踹了一脚沙发,大步跟了上来。
上了楼,卫砺首先发挥禽兽本性,将我狠狠扑倒碾压一遍。完事后,他靠着床头抽事后烟,眯着眼睛一脸满足的样子,仿佛一口气啃了十八根骨头的狗。
我犹豫着该不该告诉卫砺,我直觉他有办法压下这事,帮我洗白,可是我又不敢说。
上一次张兰在网上发帖子攻击我,卫砺立马在各大论坛还击,势头比张兰猛的不要太多。
这一次,张兰闹上了地方台,要是卫砺知道了,并且愿意替我撑腰,我估计这货能直接闹到中央台去。
我闷着一肚子心事,卫砺也懒得理我,抽完一支烟,倒头就睡,我原本靠坐在床头想心事,他躺下的时候,顺手一拉,把我扯进怀里,像抱玩具熊一样抱着,还蹭了蹭,才肯睡去。
听着卫砺均匀而绵长的呼吸声,我有些晃神,这特么的到底算个什么事啊!
下午的时候,我接到一个电话,那会儿我也睡熟了,铃声响了好几遍,卫砺不耐烦了,索性踹醒我叫我接电话,声音里还带着沉睡中刚刚醒来的慵懒。
我睡眼惺忪地撑起身子,伸长了手臂够手机,手软得几乎用不上力,不由得暗骂一声卫砺不是人。
电话刚一接通,对方一开口就吓了我一大跳。
“您好,请问是程诺小姐吗?我是A市电视台的XX栏目组的工作人员,我们栏目组接到张兰女士的求助热线……”
我惊了惊,回过神来,一把挂掉了电话。
卫砺皱着眉头眯着眼睛问:“怎么回事?跟撞鬼了似的?”
“还不如撞鬼呢!”我哭丧着脸说,“我摊上大事了!”
卫砺撑起身子,靠在床头,点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两口,才有了些清醒的意识:“什么大事?”
我简单说了张兰上XX栏目组求助的事情,扬了扬手里的电话,叹口气说:“刚刚XX栏目组给我打电话,完了,这下我是真红了!”
“就这么点小事就把你吓成这样?”卫砺冷笑,薄唇微挑,眸光倏地冷了下来,“有些人还真是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