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右相立即道:“太后娘娘,今日一大早,臣等得知,陛下并非先帝的子嗣。倘若此事为真,那么便是有人混淆皇氏血统,奸人窃国!”
谢左相立即附和,其他大臣跟着说出自己的疑虑与看法。
“这些莫须有的谣言,竟然让历经数十年沉浮的重臣质疑陛下的血统,你们对得起先帝吗?对得起慕容氏列祖列宗吗?”刘太后厉声怒道,凤威莫测,“诸位爱卿,哀家明白无误地告诉你们,陛下是先帝的子嗣!散播谣言者居心叵测,必定有所图谋,若诸位轻信谣言,便是中了幕后主谋的奸计。莫非诸位爱卿猜不出来,幕后主谋的意图便是煽动你们逼宫,动摇国本,朝廷生乱,诸强国便可趁乱入侵。这是诸位爱卿想看见的吗?”
“太后娘娘,臣等怎敢逼宫?臣等只想查清此事,还陛下清白。”一大臣语重心长道。
“若陛下是先帝的子嗣,那为什么有人会散播这样的谣言?”沈太傅疑惑重重地问。
“幕后主谋处心积虑地散播谣言、掀起风浪,便是要动摇我大燕国的国本,趁朝廷变乱之际谋取私利。这么简单的事,你们想不透吗?”刘太后道神色威凛,笃定的语声似有一股安定人心的作用,“倘若诸爱卿对陛下的身世生疑,便是中了敌人的奸计。此事无需再议,诸爱卿散了吧。”
“太后娘娘说得对,诸位在朝为官数十年,见多识广,岂能被这浅薄的阴谋诡计欺骗?”刘岚彻厉声道,“若诸位还在这儿质疑陛下的身世,质疑太后娘娘,便是犯上作乱,以谋逆罪论斩!”
慕容文暄心里疑惑,这次舅舅竟然帮自己,而且母后为什么也帮自己?
莫非这件事跟母后无关?
众臣面面相觑,不知道要不要相信刘太后的话。有人问燕王,于是所有人都望向燕王,希望他表态。
兰卿晓也觉得刘太后的态度有点怪,刘太后完全可以借机把陛下拉下皇帝宝座,她再临朝摄政。她这样说,是有后着吗?还是她已经完全放弃摄政的念头?
燕南铮依然淡雅如清风,扬声道:“诸位大人,陛下的身世不容置疑。倘若陛下不是先帝的子嗣,先帝怎么会传位于陛下?莫非诸位质疑先帝?”
质疑陛下是大罪,质疑先帝却是死罪。
众臣纷纷言不敢,既然燕王都力保陛下是先帝的子嗣,那么这件事应该是子虚乌有,是有心之人散播的谣言。
刘太后别有深意地看燕王一眼,燕南铮淡漠地转开视线。
兰卿晓更糊涂了,这件事不是燕王的谋划?
陛下的身世秘密,萧太妃只告诉刘太后和燕王,除了他们二人会谋划此事,还有谁?
然而,事实是,他们都维护陛下,应该不是这件事的主谋。
慕容文暄沉朗的声音含着丝丝愠怒,“这件事到此为止,今后朕不想再听见类似的谣言与议论。若有再犯,以谋逆罪论处!”
众臣不敢再说,就在他们想要告退的时候,忽然响起一道喝声:“且慢!”
兰卿晓循着声音的来源望去,是谁在喊?
“诸位大人都被刘太后骗了!陛下不是先帝的子嗣!”郭总管郭槐大声道,一派正义凛然的模样,“燕王殿下,萧太妃临死之前告诉你这个秘密,你为什么要帮刘太后、帮陛下隐瞒?殿下这么做,是要让大燕国落在外姓之人手里吗?殿下对得起文圣、武圣吗?对得起慕容氏列祖列宗吗?”
这声质问掷地有声,犹如惊雷自天庭轰劈而下,震得宁寿宫似在抖动。
众臣看着他,热烈的议论声涌荡开来。
兰卿晓大惑不解,郭总管也知道这个秘密?他不是刘太后的人吗?为什么曝出这个秘密?
看来,这些谣言是他散播的。
她看向燕王,燕王波澜不兴的雪颜不显喜怒。
刘岚彻瞬间明白过来,厉声怒喝:“郭槐,你胡说八道什么!来人,将郭槐拿下!”
“郭槐,你好大的胆子!妖言惑众,犯上作乱,格杀勿论!”刘太后怒喝。
“刘太后,萧太妃临死之前说的秘密,奴才知道得一清二楚。”郭槐立即道,声色俱厉,“诸位大人,太后娘娘急着杀奴才灭口,就是要这个秘密永远不为人知!就是要窃国!太后娘娘居心叵测,一直谋划着摄政,甚至临朝登基,与百年前的文圣一样!奴才绝不能让她得逞!若诸位大人不信,可以问问燕王殿下,陛下的身世,殿下知道得一清二楚!”
“来人,格杀勿论!”刘太后暴怒地厉喝,面上杀气腾腾。
“太后娘娘这是要杀人灭口吗?”杨右相嘲讽道,“就让他把话说完,倘若他有半句虚言,再杀不迟!”
“郭总管是否妖言惑众,问问燕王殿下便知。”谢左相道。
其余的大臣纷纷附和,一副保郭槐一条命的架势。
刘岚彻暴跳如雷,“郭槐,你再胡说八道,本将军将你碎尸万段!”
刘太后气道:“哀家居然养了一只白眼狼。”
兰卿晓暗暗地想,这件事会不会是燕王与郭槐暗中联手?
慕容文暄则是呆若木鸡,一副懵然不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