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员磨磨蹭蹭地解开手铐,她的手腕处一圈圈红肿落在凌淮的眸里,衬得他异常怪癖。
顾时衿咬牙,摩挲着手腕目不转睛地盯着女人看:“阿姨,如果我真的是杀人凶手就不会来探望你,我真的很感谢萌萌在我贫瘠的回忆里闪过一丝光,还是要谢谢您,养了这样的好女孩儿,她会回来探望您的。”
她捂着手腕微微鞠躬,窗外有光撒在她的肩上,像是位神明。
凌淮馋着她出了病房,此刻她的腰疼得直不起来,只能用力咬着唇转移注意力。
“咬我吧。”他把自己的手臂递了过去。
走廊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入耳是他清凉如水的嗓音,顾时衿轻轻地摇头:“刚才的阿姨会不会投诉你,待会我上完药去找她说清楚,不能连累你。”
她也是看过很多被医患人员投诉的医生被吊销医师资格证的。
未免有些担心他。
凌淮紧绷着脸这么长时间终于笑了:“医院是我家的。”
好吧。
顾时衿被他强硬塞给了捏着针灸的老教授。
“不是,等一下,我突然感觉没那么疼了。”她不停地往后退,十厘米的粗针让她看了就想晕。
老教授乐呵呵地说:“没事的,眼一闭就好了,整个医院我手艺最好,不信你问问淮儿。”
“等,等一下。”顾时衿长呼一口气,扯了下凌淮的袖子:“我真的觉得把淤青揉开就好了,没必要扎针。”
凌淮在这方面简直执拗得惊人。
“你这不是小块的淤青,听话哈。”他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她实在不敢看,趴在病床上紧闭双眼。
半小时后,凌淮进来给她递了杯温水:“好点了吗?”
她哀怨地坐在椅子上瞅他:“当然了。”
不然不白受罪了。
顾时衿想起昨晚的事情,不由得觉得抱歉:“对不起啊,昨晚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今天也是,给你添麻烦了。”
凌淮不在意地摆摆手,从白大褂里掏出药膏,均匀地涂在她的手腕处。
“没有,师姐怎么会是麻烦呢,傅裕琛才是大麻烦。”
见他怒气颇深,顾时衿不着痕迹地打量他有没有受伤:“他有伤害到你吗?”
手腕处传来冰冰凉凉的感觉,凌淮勾唇淡笑:“师姐放心,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对了,今天怎么回事啊?”
顾时衿吐出一口气,絮絮地同他说自己被陷害又来找证据,结果被逮住当犯罪嫌疑人的事情。
当然,省略了点不愉快的傅裕琛。
凌淮听着好像比她还委屈,还生气,风风火火地站起身:“师姐,你先去看外婆,等着我,我替你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