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非皱眉,面上已有不悦之色,眨眼间,腰间的长剑已横在衙役的颈上,
陛下都不舍得对贵妃大声说一个字,他在这儿横什么,
“小小衙役,如此蛮横,你仗的谁的势!”
衙役见沈时鸢一女子,并不惧怕她,反而对她身侧的陈非有些忌惮,
如此身手和气势,不像是普通贵人家里的侍卫,
衙役瞧着眼跟前的寒光利刃,瞳仁缩了缩,面色松泛下来,
“大人有所不知,这沈德林下狱的那日起,府里所有奴仆的身契就都被收到了刑部,每个人的名字在刑部那儿都是有数的!”
“这……这贸然被你们带走几个,小的们在刑部没法子交差呀!”
陈非冷声,凌厉的眉心拧起,
“人我们今日先带走,你口中的特赦令,过几日自会有人给你送来。”
衙役依旧不动,坚持道:“没有特赦令,小人实难从命!”
见他如此死心眼,
陈非正要怒声斥责,
沈时鸢突然开口:“陈非!”
陈非收回长剑,向沈时鸢拱手,
沈时鸢蹙眉,声线微凉,“那便劳烦你亲自跑一趟替我求个恩典,你告诉他,这是我仅有的一点恳求……”
陈非立刻领命,转身离开时,
苏嬷嬷握紧沈时鸢的手,摇了摇头,眼底满是忧色,
“小姐,不要再大费周章了,为了我们不值得,你快回宫去吧!”
沈时鸢反握住她的手,定定的看着苏嬷嬷,嘴角强撑起一抹微笑,
“嬷嬷,阿鸢如今有了身孕,还指望着嬷嬷能陪在跟前,有嬷嬷在,就如同母亲在,阿鸢就不怕了。”
苏嬷嬷眸色一顿,紧接着,面上的皱纹都爬上喜色,她下意识的看向沈时鸢平坦的小腹,
面色又惊又喜,
“当真?”
沈时鸢点点头。
苏嬷嬷的眼眶里,泪水不断打转,登时觉得自己身上又有了力气。
沈时鸢柔声安抚,“嬷嬷就不要多想,一切都听阿鸢的,可好?”
苏嬷嬷点点头。
而就要走出祠堂的陈非脚步一顿,面色瞬间凝重起来。
走出沈府,陈非踏马而上,一秒钟都不敢耽搁,用了比来时快十倍的速度朝皇宫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