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能强迫我。”
“他们都该死,必须死!”
连奎上前去,将纸放在郑瑜面前,道:“瑜公子,画押吧。”
郑瑜摇头。
“打他一顿!”李永利道,“别打死就行。”
连奎吓了一跳,看着刘永利,今天的刘大人也太奇怪了吧。
他们都是庶民啊,能打贵人吗?
“傻站着?这是打算让我动手?”刘永利道。
连奎摇着头说不敢,拉着孙喜武,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双双上前,孙喜武扬着手轻轻碰了一下郑瑜的头顶,像被什么擦了一下,根本没力道。
“打!”刘永利道。
连奎被吓的,上去就是一脚,两人摁着郑瑜劈头盖脸打了起来。
这辈子,他们第一次打贵人。
这感觉,比一口气吃了十斤肉还要舒爽,简直觉得自己肋生双翼能上天腾飞了。
开心啊!
连奎越打越顺手,越打越乐呵。
孙喜武也嘿嘿笑着,心情特别的好。
看他们动手,别的捕快和差役也摩拳擦掌,觉得手心痒痒,好想上去过过瘾。
这不是普通人,这可是贵人啊,以前碰见了都要下跪的,现在居然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被他们打。
这感觉,太好了。
那个小捕快,趁着大家不注意,偷摸着踢了一脚,又乐颠颠地跑回来。
门口,听讼的庶民们没有离开,他们再次回来,心头更加有底气了,就围站在门口,木然地看着郑瑜。
除了木然外,还有高兴。
杜九言说的是真的,律法就是公平的,不管对方是谁,律法都不会因为身份而偏袒放过。
“我签,我签,别打了!”郑瑜被打的死去活来受不了了,“我签还不行吗。”
大家不舍地收拳停下。
书记员上前去,郑瑜摁了手印。
“按安南律例,郑瑜弑杀父母,泯灭人性,罪该斩立决!”刘永利道,“搬狗头铡上来!”
郑瑜惊的嘶喊道:“你们不能杀我,你们没有资格杀我。”
“我们没有,可律法有!”杜九言道。
郑文海凝眉问道:“这么着急?”
“是,就是这么着急!”
这么着急的砍头,在大周当然是不行,县衙裁夺大案都要一层层递交审核,就算一层层都过了,还有每年一次的秋审再核。
可谓是一层层的把关,就怕冤假错案。
但这是安南,有刘主郑主这些手握大权,权势高于李骁的人,要想让案件造成轰动,将震慑的作用最大化,就必须立刻斩首。
所以,她弄了个狗头铡,不为别的,就为了造势。
她要让这一次次的案件,在每一个庶民的心目中,变成一个节点,每一次启动铡刀,就打破一点百年来积压的陈旧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