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县令顿时如释负重,“那这事就交给你了。让黄书吏陪着你,要是打板子就打,不要客气。”说着又小声道:“速速把这些事解决了就行,本官实在是被吵的头疼。”
“是。大人您去忙别的事,此事学生先试试,若是不行再去请教大人。”杜九言道。
刘县令笑眯眯地点头,“那本官就走了。”说着,由自己常随扶着走了。
杜九言回头看着四家人。
胡守才的父母以及兄长,苏知音的母亲以及五六个师兄弟,倒是父亲没有到场,于湛家中只来了兄弟二人,杨秋娘则是由一个三十出头的妇人陪着,杜九言猜不到对方是什么人,便着重看了一眼。
大家都看着她。
“在下三尺堂杜九言。”杜九言拱了拱手,“事情我大概了解了一些,我倒是建议各位不要上公堂,毕竟涉及女子清誉,闹的大了大家都难堪。”
“现在事已至此,那么各自说一说自己的诉求吧。”杜九言在刘县令坐的地方坐下来。
胡守才嚷嚷着上前,道:“于湛抢了我新娘子,所以他得把我赔我钱,二百两一分不能少,否则我就去告他。”他说着,瞪着于湛,“自己只能娶丑八怪,却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来,不要脸。”
“你说谁丑八怪,你再说一遍。”苏知音大喝一声,道:“再说我撕了你的嘴。”
苏家人也愤愤不平地和胡家人对视。
“除了赔钱,杨小姐和苏小姐你都不准备娶了是吗?”杜九言问道。
胡守才看了一眼杨秋娘,就跟豺狼见着肉似的,道:“她是我定的媳妇,她家收了我聘礼,婚书也定了,当然要的。”
“你的呢,诉求是什么?”杜九言顺势问苏知音。
苏知音的母亲阮氏道:“我们没什么别的要求,月老红线,原来牵的谁,现在还牵谁。”又道:“于湛是我们夫妇看着长大的,他们也算是两小无猜,感情深厚,再好不过。”
阮氏说的很含蓄,但意思很清楚,让苏知音和于湛继续成亲拜堂就好了。
“那么于湛,你是什么想法。”杜九言道。
于湛拱手行礼,道:“昨日虽酿了大错,但所幸没有一错到底。是以,于某愿意各归各位,将婚事办完。至于胡公子说的赔钱,学生觉得这不公平。还请杜先生明辨。”
苏知音往于湛身边贴,笑眯眯地道:“于哥哥,还是你好。”
于湛和她礼貌的笑了笑。
“杨小姐,你呢。”杜九言问道。
杨秋娘没说话,她身边的妇人嗓门很大,吼着道:“我家也没什么诉求,我女儿昨晚在于湛过了一夜,清誉损了,让于湛赔我一百两银子,然后我会将女儿领回去,继续和胡家将没有办完的亲事办完。”
胡守才也点头,很赞同地点头。
于湛皱眉。
“母亲,”杨秋娘道:“您要是执意让于公子赔钱,那我就一头撞死在这衙门里,到时候你会人财两空,你想清楚了?”
她继母刘氏呸了一声,啐道:“你这个贱人。好女不侍二夫,你昨晚都跟人过了一夜,你还让人白睡不成。”
“我没有!”杨秋娘怒道:“我已解释过,昨晚发现错误后,于公子便回避出去,直到你们来我都不曾见过他。”
刘氏冷笑一声,不屑道:“不管怎么样,于家就要赔钱!”
“睡没睡谁知道呢。”胡守才撇杨秋娘,又是喜欢又是嫌弃。
杨秋娘冷冷地盯着胡守才,愠怒道:“胡公子,你有什么脸来说我,你不是也和别人入错了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