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丫鬟不高兴了,拉着严长田要走,严长田将她推开,翻开信纸背面,上面写道:午时三刻,北罗巷第二家,带上信开着门等您。
北罗巷?严长田不记得他在北罗巷有人,也有可能是自己忘记了,他进房看了看时间,忙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抹了点头油,摇着扇子就带着常随出门去了。
北罗巷不远,从他家走过去百十步就到了,靠近邵阳的孔庙,来来往往读书人居多。
严长田也是读书人,早年还考中了举人,但其后一直没有更上一层,浑浑噩噩十几年到今天。
“大爷,这就是第二家了,门好像没插。”常随朝门缝瞄了一下,院子晾着女人的衣服,肚兜,裹裤,随着风飘飘荡荡的,实在是撩的人心火直蹿。
推门进去,院子里收拾的很干净,严长田怎么都想不起来是谁住在这里,但这不知道,更令他刺激。
屋子里,有女人隔着窗户道:“关门!”
常随将门关了。
严长田迫不及待走了几步,忽然,从三面的屋子里,冲出来十几个蒙面男人,严长田一愣吓的掉头就跑,但门此时已被人堵住。
他吓的直抖,打量着十几个男人,“你、你们什么人,想干什么?”
“睡你!”其中一人喊道。他喊完,不知道是哪个蒙面人忍不住呕了一下,又尴尬地摆着手,道:“对不住啊、没、没睡过男人。”
有人憋着笑,很不严肃。
“扒光了。”刚才说话的人一挥手,十几个人一窝蜂上,将严长田和常随摁在了地上,呼啦啦地将身上衣服全扯了,主仆光溜溜地坐在地上,又气又懵,“你们什么人,到底想干什么?”
打劫又不像打劫,他又没有得罪人。
“睡你啊。”牡丹姑娘挥着帕子,摇曳生姿地从屋里走了出来,“严大人,你睡了我半年,不给钱。我又没别的法子了,所以……为了不吃亏,我只好把你给睡回来。”
“贱、贱人!你、你给我等着。”严长田道。
牡丹姑娘上去就啐了一口,“我是贱人,那是也明着贱!你呢,道貌岸然贱到骨子里去了。老娘今天话放在这里,要不将五百两的账结清了,要不然就撅着屁股,让我兄弟们开荤。”
身后,又有人呕了一下,牡丹姑娘转个身,不高兴道:“呕什么呢,你呕的我都想呕了。”
“抱歉,实、实在忍不住。”
牡丹噗嗤一笑,又盯着严长田,“你看,我兄弟都不想睡,这嫖资嘛自然一次顶多给你一两银,五百两……得多少次呢。”
牡丹姑娘摆着手指算。
“五百次。”呕的那个人抢答。
牡丹姑娘点头,看着严长田。
严长田道:“我、我没带钱,拿不出来。”
牡丹就指着常随,“你回去拿,要是报官或者带着人来也没事,直接去孔庙救他,那里人多,安全。”
严长田吓了一跳,指着常随,“去,回家拿钱去。”
常随套了个裹裤回家取钱,严长田被捆了手脚,光溜溜的抱着根柱子,牡丹在他破衣服里找了信撕了,又拿出一张纸压着严长田的手摁了,“这是十万两的借条,你要是乖,这事儿就了了,你要是不乖,就这十万两我能让你一辈子做不了人。”
“臭……”严长田一看到借条,顿时改了口,“一、一定不找你的茬,肯定。”
牡丹咯咯一笑,高兴地将借条收了起来。
这边,杜九言在德庆楼吃饭,很大方地付钱,董德庆忙推着不要,“你来,我们蓬荜生辉,哪能要你的饭钱。”
他说着,朝大堂内看去,一共八桌,每一桌都坐了人,杜九言吃什么,她们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