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后,周廷衍再一次倒进床榻,这次是仰躺,一个人几乎要占温沁祎一张床。
一睁眼就有天旋地转的眩晕感,周廷衍合上眼睛,很快便睡着。
一入梦,他就见到了黄绾意。
关于妈妈的梦,全部停留在港岛。
那种在现实生活中抱憾的爱,周廷衍终于在梦里圆满。
潜意识里,他渴望梦晚一点醒来。
哪怕只晚一点点,在黄绾意身边多坐一秒钟也好。
……
温沁祎洗好了杯子,跪在床边给他拆腰上的浴巾。
她半看不看,费了好大劲才把浴巾从周廷衍身下抽出来。
这男人看着修长劲瘦,骨头真的好沉。
直到自己去洗澡,温沁祎才看见双腿成了什么样。
潺潺温水下,又青又紫,像镶在水玻璃下的青紫洼地。
被伤得不成样子,轻轻按一下,皮肉灼伤一样的痛。
这个周廷衍,简直力大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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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北下午飘了点雪,灰淡空中,稀稀薄薄几朵雪花。
落地即融,留下一小戳湿漉的深痕。
可见,春天已不远,气温回暖很多。
虽然立了春,盛北还是一派萧索肃杀的冬日印象。
还好,满目春光就剩不远的时日。
指日可待。
卧室的小厅里。
温沁祎穿一条白底墨画的吊带裙,后面V字大露背。
墨黑缎发遮了V中的冰肌玉骨。
面前,桌面上摆了很多调色盘,温沁祎正在给古画做全色。
也就是调好矿物颜料,去补充画面原有的颜色。
做到一比一还原。
大约下午四点多,周廷衍手机在桌面上一闪一闪地亮起来。
是个陌生号来电,打的还是他私人手机。
周廷衍让温沁祎看过这部手机的通讯录。
联系人不多,有港岛的,有大陆的。
温沁祎按了接通,还没说话,对面中年男人的声音先传来。
语气有几分急。
“廷衍,韵聆再怎么说也是你继母,你让她在大庭广众下跪地不起,不仅扫她颜面,也是扫我颜面。”
温沁祎了然,这个陌生号,是周廷衍的爸爸。
听筒里时时传来女人的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