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余风道:“这一扔其实用力很巧,用的是枯剑宗的碎梦剑法的巧劲,这是别人模仿不来的,那树枝上有三条裂缝隙,缝隙中都用内力震碎而立马枯萎,我想这也正代表了身份,不过我弄不清他的意图是什么。”
吕则问道:“他就向你表明了身份?”
田余风道:“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别的东西了,只是……他将树枝投掷出去,一瞬间在空中划出了一个形状。”他用手凭空比划,道:“大约是这样。”
手指向下一竖一斜,继而向内一圈,未圈一半,忽然斜出,从前一斜拉出,并头追上第一竖:“最后完成时,我才把树枝握在手中,这是个奇怪的形状,吕老弟,可有什么特殊之处么?”
吕则道:“既然是三枯老人,你们两人都是高手,他仍树枝给你表明身份,又在这一瞬之间传递了一个信息给你,看来是有深意的。”
田余风道:“正是,我虽有些浅知拙见,但这图案还是不认得。”
吕则道:“我有一朋友,对这些古怪的符号文字很有研究,或许他能知晓。”
田余风道:“咱们时间只有五日,至此赶往恶沼城也需一日半的功夫,我还得去寻一个人来。”
吕则笑道:“无妨,你和云姑娘自去,我找我那位朋友,咱们约定好四日后在恶沼城碰面,再行定夺,不过我怕时间不够。”
田余风道:“事情本来就很仓促。三枯老人是江湖名宿,他这样做必有深意。”
吕则道:“莫非还与那宝藏有关?”
田余风道:“原本的卷轴我让云丫头把它毁了,我这儿已经造了一份假的。”
吕则道:“既然如此,只要我们在他们发现之前把人救走,或有所掣肘,那也无忧,恶沼城虽然如同恶沼陷人,但凭你的本事,应该没什么人拦得住你。”
田余风道:“我本不想云丫头去的,可她执拗的很,而且有个叫林昭的小子与她乃是恋人,有所顾忌。”
吕则道:“这可不是开玩笑,你还得好好劝劝云姑娘。”
田余风道:“有些事情不是劝就能解决的,就算她当时答应了,之后未必不会跟来。”
吕则笑道:“什么意思呢?”
田余风道:“她既然一定去,为何又要让她留下受到等待的煎熬呢?”
吕则道:“难道生命不够珍贵,本来有机会活下来,却去白白送掉?”
田余风道:“这不是送命,而是人的一种情怀。”
吕则道:“我可不懂,好死不如赖活着。”
田余风道:“吕老弟认为和他们对抗,就凭这一个小姑娘,能够逃得出魔域吗?我们要走的路,尽在他们计算之中,想要突围,除了要拖住楚家的人和无极老人他们之外,还得有一定的实力,可咱们这时候恰恰唯一的方法就是救人。”
吕则道:“说起来,你就是不惜命,难不成也是情怀?”
“不,这是选择!”他说得斩钉截铁。
……
天魔会并不是一个节日,但却是个很隆重的日子,魔域人茹毛饮血走到了现在,却不同于中央大陆那样有些教化的文明,他们的精神实质十分简单甚至粗鲁,是一种血的代价。
在魔域之中,杀人是不犯法的,但是也不能乱杀,因为杀人的同时也会导致被人追杀,这条法则便是恒古不变的物竞天择,这让很多人都陷入了深渊般的杀戮中无法自拔。
生活在魔域的人,无时无刻都不得不为自己担心。
何为名利?名利不是欲望,而是一种工具,能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的工具。
无极老人很明显就是一个极重名利的人,他年轻时候放荡不羁,一表人才,不知多少女子为他倾倒,因此也做下不少风流韵事。步入中年,醉心武学,通达而而臻至化境,少有人敌,名动天下。到了老年,武功几乎登峰造极,却又变得视财如命,魔域三大家族对他奉如上宾,钱财取之不尽。
一个人若活的有他那么多姿多彩,那何尝不是一种享受?
可这样一个人,活到了这个地步,追求到底是什么?没人知道,因为没人敢和无极老人提这个问题,包括正在他面前的一个桀骜不驯的青年和妖艳诱人的持剑女子以及一红发霸道的中年男人。
他们站在他面前,他们后面也有一个人,围拢着神秘面纱的冷漠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