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星·纽加哥】
【二零二二年·十二月四日】
【纸上城池·其四】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缘故,
我是这样的悲伤;
一个古老的传说,
萦回脑际不能相忘。
凉气袭人天色将暮,
莱茵河水静静北归;
群峰侍立,璀璨于晚霞落晖。
那绝美的少女,端坐云间,
她裹金饰银,正梳理着她的金发灿灿。
她用金色的梳子梳着,
一边轻吟浅唱;
那歌声曼妙无比,凡倾听者如痴如狂。
——海涅,《罗蕾莱》。
二点,很不幸,这一次骰子的点数是二点,这下,可能还需要两个回合才能够去到一楼了,没关系,大不了就再等一下,也有可能下一个回合就能够到达,不管怎么说,只要支付时间,就肯定能够去到‘楼下’。
两分钟,从五楼到三楼,这一次的暮黄残叶走的很缓慢,他就是这么选择的,两分钟并不是极限,只要他想,他可以将这本来只有两分钟的思考时间化作十分钟的步行时间,因为他现在正在‘移动’,只要是合情合理的移动,速度稍微慢点也没有什么问题。
他不断观察着那一张照片。
找到那两位玩家是首要条件,在已经确定对方开始移动之后,自己就是紧随其后的狼,只要保证和那两位玩家的直接距离在六个单位之外,就不用担心对方的那打断思维的能力作用在自己的身上,所以,不用害怕。
他只需要在某一个机会之中一鼓作气追上去。
按照他的计算,这是最适合他的方式,作为一个更加靠近‘起始点’的人,作为最理解规则的人,他,暮黄残叶,绝对是这一局游戏的胜利者,因为他知道该怎么做,这个游戏的规则,这个游戏的有利点应该怎么争取。
他知道的。
两层楼,从五楼到三楼,现在距离地面还有三个点的距离,只要接下来的一次投掷能够大于或者等于三这个数字,自己就能够到达建筑物的第一层。
两分钟,两分钟,两个两分钟过去,他看着转盘的数字从三再度回到一,现在,又轮到自己的回合了,这是第七轮,从游戏开始到现在,这已经是第七轮了,此时出现在他手中的,是第七轮的骰子,他松开手,看着骰子在地面上转动,一,三,六,二,五,四,一个接一个的数字在他的眼中闪过,最后,停留在了二这个数字上。
可惜了。
可惜这一次的点数并不是三或者以上的数字,他和那两位玩家之间的距离应该更远了一点,没关系,总能够追上去的,而且,根据这一张游戏地图,他们之间的距离只要超过一个限度,那距离反而会开始逐渐减小。
所以他不担心。
只需要确保从宏观角度上自己位于那两个人的‘后方’就可以了,后方是最好的位置,正如同山地自行车比赛的时候领先的永远会比跟在身后的要累,在一场游戏也是一样,站在前面的人不知道自己身后的人到了哪里,除非回头看。
……除非回头看。
两点,这意味着他又需要继续下楼了,从三楼下到一楼,只可惜不能够离开这个建筑物,毕竟自己的点数只够自己去到一楼,而不是离开这个建筑物,没关系,下一个回合,哪怕只投掷出一点,都足够自己离开了。
他从那巨大的落地窗上看着外面,依旧是如此风平浪静,有说有笑的两个女孩,正在玩耍的三四个小孩,牵着小狗的老人,追逐打闹的青年,很普通的纽加哥,很普通的城市,那些人不会知道,就在他们的脚下,一场立足于现实之中的游戏正在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