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朗克时间,是指时间量子间的最小间隔,这个数值约为5。39×10???秒,没有比这更短的时间存在。
——玻璃碎裂的声音。
这也就意味着,根据现有的物理理论基础,人类无法测量到任何短于这个时间之内发生的一切事情。
——肉体坠落到地面上的声音。
普朗克时间的倒数就是真实世界的帧率,在二十世纪初,这位名为普朗克的物理学家就发现,能量可以分为不可再分割的单位,这就是量子,而作为时间量子间最小间隔的普朗克时间,就是人的认知之中最为短暂的时间。
——沉闷的声响,就像是一道闷哼。
在一个单位的普朗克时间之内发生的一切,以人的任何方式都无法进行观测,即便这件事确实发生了,也无法被窥探到,比如,在这一个单位时间之内走到某个人的身旁,那么,对于那个人而言,移动的单位就像是瞬间出现的一样。
——衣物和地板摩擦的声音。
从玻璃碎裂的声音开始,卡门大教堂之中的三人就已经循着声音的来源处看了过去,质检那彩色的玻璃破碎了,是被什么东西撞碎的,而撞碎玻璃的,是一个人,一个二十多岁的女性,先是双手护在面部,在撞碎玻璃的那一刻,女性就变换了姿势。
若是落地姿势正确,人类最高可以从五楼落下而不致死,创造这个记录的人也是跑酷速降记录的保持着,这个记录是十五米,约五层楼高,不过,这个记录的创造者后来也死于跑酷这项运动,也是从五楼坠落而死亡,不得不说,这也算是一种命运的安排。
当然了,人从一定高度落下,如果保证好落地的姿势,是不会受伤的,二阶堂野野知道应该怎么说,这种突发状况的应对早已了然于心,只是,她需要面对的是另外一个问题,刚才她撞碎了玻璃,她必须避免自己在落地的时候被剥离造成二次伤害,因此,在跃出的那个时候,她就已经掀起了自己最外的一层衣物,保护柱自己的脸部还有裸露在外的肌肤,与此同时,她也控制着自己的重心,很好,就是这样。
她落在了地上,这不是停止,她在地上前倾,卸去下落的力道。
而当她抬起头的时候,正对上的就是那个叫做子规的人的眼睛。
二阶堂野野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里再次看见子规,不,此时的状况并不允许她和子规来一场重逢的对白,她站起身,警惕地看向四周,那个存在在她的视线之中消失了,那个雪花之中的存在,但是祂一定还在这里,绝对没有离开,因为,她已经被祂找到了,正如同上一个十一月三十日一样,自己是变量,而那个存在想要做的,就是抹去她这位变量。
不对,如果说她这位来自于‘未来’的,能够在十一月三十日的循环之中保持记忆的人就是变量的话,那么子规也应该是一个变量,很有可能,这一点很有可能。
“我被发现了,对方是一个本质。”二阶堂野野言简意赅,“小心。”
这句话在场的人有几个能够听懂并不重要,子规能够听明白就好,二阶堂野野并不知道子规知道多少,她还记得,记得子规之前的话,这个人肯定也不是普通角色,她能够理解的,理解自己的这句话。
于是,在这一个普朗克时间之中,发生了几件事。
首先,是祂走进了教堂之中,祂本应该先探寻二阶堂野野信息,了解一下为什么这个并不信仰自己的人能够呼唤自己,还能够构筑出自己的思维,不过,祂的视线被别的东西吸引过去了,那是摆放在教堂的中间桌子旁边的一个正方形,被一张白色床单覆盖住的东西,正方形,不大,看着就像是一个木框一样。
祂的本能告诉祂,这个东西和自己应该有关系。
于是祂靠近了那个地方,伸出手,然后,祂的动作被另一个人拦下了。
至此,这一个普朗克时间结束了。
而在这一个单位时间之后,二阶堂野野看见的便是,祂出现在了教堂之中,而子规不知道什么时候阻拦在了祂的身前,阻拦祂再往前一步,二阶堂野野很确定,自己的视线并没有捕捉到这个过程,视线无法捕捉,本能也跟不上,这也就意味着她的身体是绝对无法做到这样的变化,而子规做到了,子规和祂一同出现了变化。
——也就是说,刚才,就在自己没有意识到的短时间之内,子规跟上了祂的动作。
“……我觉得我们应该离开了。”
在这个紧张的氛围之中,卡特琳娜向后退了几步,站在了卡斯劳伦特的身后,“这几个人很危险,卡斯劳伦特。”
“这里危险的只有一个人,当然,也可能并不是人。”
卡斯劳伦特的目光紧紧锁在那个被覆盖在雪花之中的存在,他的视线穿过了人的信仰,穿过了教堂的庇佑,他仿佛窥探到了那个存在的一角,作为一个神父,作为一个接触过污染物的人,他和卡特琳娜一样看见了那些雪花,那种模糊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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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那种叫做电视机的东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