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必管这种事的。”
身旁的护工怕影响到她的情绪低声劝阻着她,与此同时也有女仆过去察看情况顺便阻止吵闹声。
“没事,我去看看。”
池惜将小狗交给了女仆,她刚刚隐约听到什么“小姐”“兰花”这些关键词,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她转头征询方承宥的意见。
“我和你一起!”他很开朗,反正只要和姐姐在一起就已经足够开心,“把我当作你的一条小尾巴就行。”
面对这样的小少爷,很难不被他的纯稚感染吧。
池惜顺应内心的想法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好的哦,小尾巴。”
哄小孩一样的语气,方承宥却无从分辨。
指尖陷入蓬松的发丝带来异样的柔软触感,她又是踮着脚,不可避免靠得极近。
他甚至忘了要移开视线,于是就这样凝视着她,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大脑一片空白。
直到对方撤了一步转身循着声源处找寻去,他才后知后觉地记得呼吸,大吸了一口气,随即而来的便是强烈的缺氧感。
“小白……”他扶住许凝白的手臂,一只手捂着心脏处平复着呼吸,脸上茫然又不解,“我是不是生病了?”
他的笔记里没有说过如何应对这种情况啊……
池惜看来普通的一次互动,对第一次动心的小少爷来说却无异于山洪暴发一般带来情绪的刺激。
在这方面同样像一张白纸的许凝白只能从自己仅知的理论中为他剖析。
话要说出口却卡了壳,于是求助的目光投向小少爷身后目不斜视的黑衣保镖。
近乎两米的大汉在此时也犯了难,犹豫好久只憋出一句:“池熙小姐走远了……”
好吧,按下不表。几人赶紧追寻着池惜的脚步过去。
“月清,你是我最得意的学生,怎么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呢?”
训斥声因为刚刚过来知会的女仆已经逐渐趋于平缓,他们走近时听到的只剩下恨铁不成钢的叹息。
一身棉麻长衫的女性垂头听训,连有人来了都没察觉。
还是德高望重的老者先发现了他们,对着池惜微微点头,神色懊恼:“池熙小姐怎么来了,是我声音太大打搅你们了吗?”
“不是的,只是有些好奇,发生了什么?”
被训斥的柳月清也在此刻抬起头来,为他们讲述了来龙去脉。
下大暴雨的那天,原本该提前将所有的珍贵花卉全部转移到玻璃花房内。
但是明明她已经检查过了,按理说不可能有这种疏漏,实际上却遗漏了一株世间难寻的月幽兰,导致花朵枯萎难救。
不可挽回的结果已经造成,而且当天的监控也因为雷暴的原因损坏,她没有再为自己开脱,而是平静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因为是大小姐的花,在她面前讲述这事更加愧疚,而且就算她不来,这件事也要报给她让她定夺的。
暴雨那天……
池惜的视线转向那盆几近枯萎的月幽兰,内心复杂,回神之后才发现他们都在等她说话。
她当然不忍心叫她赔偿,但她内心认为自己并不是“池熙”,自然也没有资格决定这种事,当即为难起来。
“我把这笔钱出了呗,姐姐不要皱眉。”方承宥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她的情绪变化。
毕竟他不懂什么上位者要正确决策也不知道她的顾虑,只是单纯的不想看她不开心而已。
池惜怎么可能让他出钱,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以示安慰,又将人给摸得晕晕乎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