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队前来华夏的是尼炕常务执行董事滨谷正人。
世纪之初,光刻机的那场干湿之争成为了阿斯麦和尼炕等一众樱花企业发展的转折点,经过了五年的发展,樱花的尼炕已经在光刻机领域彻底沦为了二线厂商。
从06年开始,阿斯麦开始推行终端客户合作计划,允许晶圆生产厂家持股阿斯麦,湾湾积电、四星电子、英特尔等大多数大型晶圆生产厂家都注入资金,持股比例从2%到5%不等。
从此,阿斯麦的EUV光刻机占领了几乎全部的先进高端制程光刻机市场。
而由于米国主导的EUVLLC联盟一直拒绝樱花国光刻机企业的加入,使得尼炕等一系列樱花厂商不能使用EUV技术,尼炕等企业的光刻机研发一时间陷入停滞。
基于《瓦森纳协议》,阿斯麦只能出售给华夏N-2级别的设备,但是由于樱花国企业并没有应用米国技术,所以理论上来讲,樱花国的光刻机对华夏出口,没有任何的限制。
“袁会长,幸会幸会,我是滨谷正人。”
双方甫一照面,滨谷正人就用不是很流利的中文跟袁旭打起了招呼。
“滨谷董事,您好,我是袁旭,大老远的劳烦您跑一趟,实在是抱歉啊,请坐请坐。”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这位笑脸人还是大老远来送装备的。
“琴岛这些年的变化,实在是日新月异啊,我四年前来过,这次再一次过来,城市的发展实在是让我刮目相看呐。”滨谷正人说道。
“那以后滨谷董事可以常来看看,我们保证让您宾至如归。”
“那我就先谢谢袁会长的招待了。”滨谷正人拱了拱手,“这次冒昧前来,是得到了贵公司对晶圆厂的问询。”
“我们尼炕拥有全世界最先进的晶圆生产设备,同时对产业的上下游都有着无与伦比的影响力,我相信,我们能够满足贵公司对建设晶圆厂的一切要求!”
“滨谷董事,您既然开门见山,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我们呢,也知道,目前单就光刻机这个领域,河兰的阿斯麦公司有着目前最先进的制程技术。”袁旭顿了一下,看向了对方。
“袁会长果然对行业非常了解呐。”滨谷正人微笑着,脸上一点尴尬的神色都没有,“但是,一家正常运作的芯片制造企业,绝不仅仅只是需要一台光刻机就能运转起来的。”
“芯片的生产制造,上游和下游都需要有众多的工序支撑,同样也需要有很多的设备和原料支持,而我们樱花国,可以给贵司停工一条完整的产线。”
“噢?但是,米国对芯片制造不是有着众多的限制政策吗?”袁旭故意问道。
“袁会长放心,这也是为什么我敢于一接到贵公司的问询函就率队前来的理由。”
“我们樱花国,拥有完全独立自主的全部产权,里面没有一分一毫的米国技术,所以,我才敢夸下海口,可以给贵公司建设一条完整的芯片生产产线。”
滨谷正人伸手从后面站立的助手那里要过来一份资料,递给了袁旭。
在干湿之争败北之后,樱花国的厂商并没有就此放弃,也许是所谓的“工匠”精神还在,他们在米国技术之外,硬生生的一寸一寸的抠出来另外一条羊肠小道。
在光刻机领域,尼炕公司选择的是ArF浸没式技术,集中精力在Arf和i-line光刻机领域。
ArF光刻机也就是DUV光刻机,光源波长达到193nm,理论上可以实现7nm及以上制程芯片的制造。
而在芯片制造过程中,除了最显眼的光刻机,还需要很多材料和设备。
单就滨谷正人拿过来的产线方案中,CMP抛光材料、光掩膜版、光刻胶,以及在刻蚀过程中需要用到的蚀刻液、显影液、极性溶液、氢氟酸、硫酸、双氧水、异丙醇等。
这些材料,搭配相关的设备,组成了一条完整的芯片生产线,而上述材料和设备,米国等西方国家和樱花国合计占比能到80%以上,部分材料,单樱花国的生产占比就能到95%以上,已经形成了事实上的垄断。
袁旭感觉拿在手里的材料越来越重,这就是现代工业的沉重,单单一个芯片制造的小小行业,其中上下游涉及到的材料和装备制造产业,目前在华夏,自给率几乎都在5%以下,甚至,大多数的还是空白。
老袁家,能扛住吗?
“袁会长,我看我们发过来的函件,需要的制程应该是65nm的,我们尼炕有着丰厚的产能,如果贵公司需要,我们可以在三个月内完成交付,同时保证上下游产业的支持,可以支持贵公司设立自己的封装厂,同时对部分材料产品,可以提供有偿技术转让和援建!”
滨谷正人几乎是将自己能拿出来的底牌都亮了出来。
他不敢赌,如果天工科技给主要的光刻机生产商都发去了公函,这也应该是必然的,他们总不会就认准了尼炕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