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林献河被抓进了巡捕房,甚至没有给他任何机会,就定了罪。
此时的沈念在多日不见林献河的人时,早已心生疑虑,毕竟这段日子里,沈念就像一只被蒙在鼓里的蝶,飞不出陆岳霆为她编织的牢笼,看不到牢笼之外的真相。她所见,是陆岳霆让她所见,沈念愈发感到不安。
这天直到傍晚,沈念也没见陆岳霆回家,她不再担心陆岳霆夜不归宿,可如今陆岳霆的异常,比夜不归宿还要可怕。
沈念准备下楼看看,却在路过书房时,发现书房的灯亮着。冬日的夜来得更早,傍晚时分,天已经黑得彻底。
沈念推开书房的门,只见陆岳霆站在高高的书柜前,竟赤裸着半身,他没有听到沈念推门的声音,背对着门口,不知在捣鼓什么。沈念走过去,看着陆岳霆后背紧实的肌肉,可走近一看,他身侧有瘀青。
陆岳霆突然转身,在看到沈念时,他一怔,好像在偷偷摸摸做坏事的孩子。
“念儿。”他脱口而出。
沈念看着陆岳霆,他嘴角瘀青,胸膛与腰侧都似与人打斗过留下青紫色的痕迹。
“你跟人打架了?怎么弄成这副模样?”沈念忍不住问。
说着,沈念拿过陆岳霆手中的药膏,自然而然地帮他给伤处涂抹。陆岳霆看着沈念,眼底闪过一丝幽暗神色。
“哦,今天去了训练场,好久没训练了,不比之前。”
沈念一听,轻笑一声:“哼!还少帅呢,就这点儿拳脚功夫,怎么让人服你!”
陆岳霆看着沈念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他的模样,他握住沈念的手,沈念看着陆岳霆:“我手上有药,小心点儿。”
“念儿,明日带你去江州,去看我大伯如何?”
“去江州?我看你是未老先衰健忘了吧?明日我要去见沈玉坤,这次,他可气得不轻,虽然当我面儿不提孟兰,但我能看出来,他恨不得要了孟兰的命!”沈念忍不住笑了。
可陆岳霆却像没听见似的,只是看着沈念,欲言又止。沈念敏感,她慢慢收起笑容,怀疑地看着陆岳霆:“你这是什么表情?”
“铁路株式会社来人,把孟兰保出去了,毕竟人不是她杀的,没有证据!”
陆岳霆此话一出,沈念突然蹙眉。
陆岳霆有些紧张地看着沈念,不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也不知她会不会开口问出关于林献河的事,可突然,沈念胃部又是一阵翻江倒海,她捂着嘴,转身就跑出了书房。
当沈念从浴室走出来时,她喘着气,像是很累的模样,陆岳霆靠在门外等着沈念,在看到沈念那一刻,陆岳霆笑了,笑得邪魅又满是不正经。
“你笑什么笑?看我身体不适很开心吗?”沈念没好气。
“我听奶奶说过,他当年怀我爹的时候,和你现在一样,吃不下东西还一直呕。”
“一边儿去,前些日子我已经让药堂的先生看过了,是胃疾!”沈念说。
陆岳霆跟在沈念身后,他凑上前看着沈念:“真是胃疾?就没有可能是害喜?没准儿上次是胃疾,这次是害喜呢?”
隔日,沈念又去了药堂,她担心真如陆岳霆所说那样,这次恐怕是害喜,因为,这个月沈念的月事的确迟迟未来。药堂的先生给沈念号了脉,却说出,她的确有了身孕。
沈念最怕的事,终于还是没能躲过,她轻抚着自己的小腹,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这是老天的捉弄,还是宿命使然,让沈念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