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塘边三五小儿在池边嬉戏,威武的大花猫紧盯着池子里游来游去的肥鲫鱼。远处的农田上二三农夫扛着锄头正在归来,村落外还有散落的数头大黄牛哞哞地叫着,时不时地再低头吃几口草。
林凡一袭青袍,身后跟着两个伴当,就像郊游的世家公子,这正值春暖花开之际,常有益都成内的青年俊杰踏青访友,更是举办种种盛会,或以诗酒助乐,或以武功助兴。乡野村民见之也不奇怪,更何况林凡一副温文尔雅模样,一看就是良家读书人,往来乡民都对林凡施以笑意。
“大人,据兄弟们传来的消息村中嫌疑之地乃是一名姓古之家,古家乃是西贾村的族姓,但大业五年,征讨高句丽的水军从青州一带登录,返回后就落户于此,这也使得古姓不再是村内大姓,这家乃是西贾村的村富。”
胡一鸣倒是眉头一抖,“长安城有首富,一个小村子也论这个?”
张一山不想搭理胡一鸣这个憨货,翻了个白眼,继续说道,“这古家家主名为古才,也是积善之家。在益都成内地产商铺无数,称得上是家财万贯,这西贾村是他们的老宅,春夏之际会有家眷返回居住。而可疑之处就在于见过古才之人很少,其往来仆从更是不乏好手。而据之前买通的古家账房所说,这几个月来每月都会有一大笔钱货被抽走。”
林凡摇摇头,他却没有张一山等人这么确信,之前那古怪少年的举动已经让他暗暗警惕,所以才放弃大队人马入村的举动,也好使得出现不测有更多应变力量。
“一切线索的源头都是因为敬辉临死前的指控,勿要太过乐观。”
“若真的有人能用暗卫千户布局,那可真是好大的手笔。”
林凡步子缓慢却又充满节奏,“古家虽然诸多可疑,但很有可能是敌人撒的饵,不过本座倒是要看看,究竟这鱼钩锋不锋利?
村子内道道炊烟升起,想必家家户户都在备午饭,只是奇怪的是在这村子内碰见的农夫却很少。三人一直走到村子正中间的古府前才停下脚步。
“来者何人,到我们古府有什么事情?”
“故人来访,想见古家主一面。”
“你们见我们家主干什么?”
张一山直接蹦出来,一掌将家丁击毙,狰狞一笑,“杀人!”一时间只觉得冷气骤现,杀机滚滚,林凡皱了皱眉,“粗鲁!”
“是是是,小的忘记大人好洁了,下次一定注意,绝不会这么血腥。”一时间竟因林凡寥寥二字,从数九寒天变成了阳春三月。
林凡不置可否,踏步朝前而去,张一山胡一鸣一前一后,所遇家丁护卫之人皆一一击毙,只是却都没有一丝鲜血溢出,林凡却是心中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所阻挡的家丁侍卫虽然筑基境洗髓境到处都是,可道境之人至今却没有出现一个。
就在三人一路无人能挡的杀进院子的时候,自前厅忽然传出一阵笑声,“早就听闻暗卫胆大妄为,无法无天,三个人竟然也敢冲进我古府,肆意杀人,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
“既然知道暗卫亲临,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哦?看来三位大人还没有摸清现在的处境,现在我是瓮,你们是我要抓的鳖。”一个身材短小,目露凶光的人从大厅内走出,敞着胸,上面刀剑伤疤条条纵横,一看便是个狠人。
林凡自打进入古府第一次开口说话,“你是什么人?”只是声音还是这么平平淡淡,似乎一点都没有陷入险境的意识。
“这是古府,我自然就是古府的主人古才了。”
林凡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古才,古才无法诉说被林凡那漠视一切的目光盯着是什么感觉,将脸扭向一边:“你们既然找上门来,还不知道我的身份?老子坐不更名,行不改姓,正气教丑堂堂主司徒光。”
胡一鸣面露嘲笑,“你还真是挺丑的。”
“没想到还抓到一条大鱼。”张一山舔了舔嘴唇,“抓到你恐怕就能顺藤摸瓜抓到整个正气教了。”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命才行?”司徒光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本来顶了古才那个死鬼老子还有点不愿意,不过没想到他的几个小妾还挺够劲,玩腻了还能抓到你们几个,老子真是有福。”
“看你模样,想必你就是林凡了,你若是投降说不定还能混个护法当当。”
“如此倒是看得起本座了?”
“算你运气好,上面有人看上你了。”
林凡眼神示意二人,胡一鸣和张一山相视一眼,暗卫本来做的就是刀尖上舔血的勾当,这种必死之局对三人来说没有什么可怕的,暗卫之人相信的只有自己的双手!
“杀!”
一枚信号弹径直射向天空,炸出绚烂烟火。自院子内又涌出无数好手,敌手太多,甚至连林凡都不得不亲自出手,只是林凡冷漠的脸上也闪过一丝焦急,司徒光的反应实在是太反常了,似乎根本就不焦急林凡三人的反抗,竟在屋檐下嘴角含笑似乎看着一场好戏。令林凡隐隐焦急的还有埋伏在村外的人马早就应该看见暗号冲进来了,为何直到现在都没有一点动静?
约有两柱香后,林凡脸上忽然闪过一丝慌乱,一身功力怎么突然迅速散去?再看向胡一鸣二人,两人脸上也露出力不从心之色。
“停!”司徒光一声令下,所有人竟然都一动不动,连目光,神情都不再变化,隐隐地似乎连呼吸都停止了,这究竟是多么恐怖的事情?
司徒光大摇大摆而来:“林大人,我这软筋散效果怎么样?你这只鳖终于被我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