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深夜,当沐晴在月光下尝试着排除杂念,白琊又出现了。
沐晴不想看到他,闭目打坐。
白琊在旁边站了片刻,开口道:“我特赦你可以不用行礼,但像现在这样,仍是大不敬。”
沐晴听出他不是随便说说,一时间,关于北王的种种传言又涌上心头。
“参见大王。”毕竟还是不想受皮肉之苦,沐晴心不甘情不愿地打了招呼。
“我站着,你坐着,合适吗?”白琊还是不满意。
沐晴没办法,只得起身,再像模像样地行个屈膝礼:“民女参见陛下。”
白琊总算没再有意见,把一个小小的方形纸盒放到沐晴脚前。
沐晴知道里面是什么,漫不经心地打开,却是眼前一亮。
她挑的面料是藕色的织锦缎,被那裁缝做成了一件窄袖修身的对襟上衣,扣子盘成小小的甩尾金鱼,秀气而别致。
“真不错。”沐晴举起衣服左看右看,爱不释手。
“还有。”白琊淡淡地道。
沐晴探头过去,果然看到衣服下叠着条浅灰色的裤子。
裤子式样极简,不知是用什么皮做的,触感薄而细腻,摸起来柔软滑*爽,看上去没有一般皮质的光泽,和上衣放在一起,竟是出人意料的和谐。
“雪鼠皮,冬暖夏凉。”白琊说话间,顺便夸了下自家裁缝,“这鼠皮太小太薄又太软,平时也就是做副手套,他能想到给你做裤子,倒也别出心裁。”
沐晴翻到盒子最底下,又找到了披风和围巾。
“长尾兔。”白琊一指围巾,“那是……”
“尾巴?”沐晴拎起围巾,一下反应过来。
白琊“嗯”一声。
沐晴忙甩下围巾,道了谢,说:“披风和围巾就不用了,其实我不太怕冷。”
“不怕冷也拿着。”白琊语带不悦,“在我北国,送披风是最高礼遇,你敢不要试试。”
沐晴当然不敢,她甚至连回话都不敢,只闷着头把所有东西叠整齐,收回盒子里。
“等天亮,都穿戴好,跟我出去一趟。”白琊下了命令。
“去哪里?”沐晴不安起来。
“带你随便转转。”白琊不肯细说。
沐晴更害怕,以为这是要对她下手了:“跟夏远山说了吗?他同意了吗?”
“为什么要跟他说?”白琊反问。
“因为……因为……他要是不同意……”沐晴想不出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