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嗓音凉薄,在安静的走廊里,命中目标地穿透入邹晴的耳膜,直扎心尖。
邹晴窒息般地抬手,往自己胸前的衣服紧拽了一下,尝试着稳定住即将开口的声音。
“是。”
“想说什么?”
他的口吻无温,似地狱里的王,青面獠牙地等着猎物自己上钩。
黑暗里,邹晴看不清他所有神情状态。
只觉得自己在他面前,越来越难以开口,尤其是,有求于人。
见她迟疑,他也失去了想听的耐心,“不说就别说了。”
“等等。”
邹晴在他擦身而过离开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声音极为细小,甚至带着哽咽,“席铮,我想求你,求你买下我舅舅在惠县那小房子。”
邹晴是卑微到骨子里的求,她甚至丢开了属于她自己的尊严。
闻声,席铮驻足,不禁轻嘲一声,“你觉得,你配说求吗?”
邹晴在黑暗里摇头,呼吸很沉,很重。
似乎每一次呼气吐气,都是她拼了命换来的。
可她的对手是席铮。
一个对她恨之入骨,厌恶入血的恶魔,会听她一句“求”吗?
她自认不配。
她站着原地,可命运却禁锢着她,决不能轻易放开掉,她抓在手里的手。
邹晴煎熬出声:“我要怎么做,才算配?”
席铮没有回答她,下秒,她便猝不及防地被他反客为主。
拉上手,带进右手边的电梯。
他的手掌温度很高,拉上的那一刻力道不小,像预防被她挣脱一样。
邹晴细白幼嫩的手腕处,被勒出一块小小的红痕。
她背靠在电梯里,垂眸,不敢喊一句疼。
于此同时,席铮那双随时能拉她堕落深渊的眸子,也从上方徐徐落下。
伴随着炙热的鼻息和欲望,让邹晴无意识地缩了缩眉头,垂放下脸。
席铮不让她有丝毫躲避,捏住她的下巴高高抬起。
冷眼俯视着她这朵欲人垂怜,又惹人采摘的小白花,生出折磨的恶意:“邹晴,求人,得有求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