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映晚瞳仁陡然一缩。
紧悬着的心口重重坍陷下去。
刹那间的气息都乱到了极致。
裴砚忱却仿佛没有看到她此刻的慌张和焦急似的。
缓步走过去,停在床畔。
唇侧敛着似是而非的弧度,“晚晚不是说只是捡来的香囊吗?”
“紧张成这样,这么不舍这香?”
他抬步,坐在床畔,看似温柔地抚过她发丝,“那日后制香师傅来调制香料时,为夫让人重新配一味相仿香味的可好?”
姜映晚下颌绷得发紧。
好一会儿,她垂下眼睫。
红唇唇角抿得青白,面无表情拒绝:
“不必了,我不喜香。”
裴砚忱并未多在这个话题上多说。
抚了抚她长发,转了话音,便道:
“膳食备好了,起来洗漱用膳。”
姜映晚不饿,也根本吃不下东西。
她转身就想重新躺下,但躺下之前,冷不丁想到上次她以绝食抗议时他言里言外的威胁。
姜映晚动作停住。
顺着他的意接过新的衣物。
昨日紫烟是跟着她一块跑的,从昨日午时到现在,她还没见过紫烟,她不能只考虑自己的一时不悦,不顾紫烟的性命。
但虽是配合了,姜映晚并未松开身上的被子,反而在他准备动手帮她穿时,她偏过身,避开他的动作直白躲过。
“我让紫烟侍奉,你让她进来。”
裴砚忱握着手中的小衣,定定看她片刻。
他面上不辨喜怒。
对于她特意要紫烟侍奉的意图亦是看破未说破。
没强逼着她穿,也没拒绝她的要求。
将小衣递给她,转身漠然离开了卧房。
很快,得了允许的紫烟迅速推门进来。
姜映晚身上的衣服自己穿了七七八八。
避子香囊进水后,所有香料融于水中,会在短时间内香味极为浓郁。
紫烟一进房门,就察觉到了这股浓郁的异样香味。
她循着气味望过去。
当看到那茶盏中漂浮着的熟悉香囊时,她神色倏地怔住,脸色苍白地朝着自家主子看去。
她想去捞香囊。
但还记得这香囊一旦沾了水,就彻底失效的事。
遂放弃了将香囊捞出来的想法,回头看了眼紧紧关着的房门,几步跑去了自家主子面前。
“小姐,裴大人发现避子香囊的事了?”
她声音浸满慌乱,“莫不成裴大人识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