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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佑接话:“阿桃就交给我招待了,保证把贵客照顾周到。”
班贺冲阿桃点头示意,跟在陆旋身后出了门。
避开旁人,班贺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显出一片愁容来。
“察觉出不对劲了?”陆旋问。
班贺点点头,没有得到证实,他不能断言,但心中已经预感到了最糟糕的结果:“阿桃一直留着,我送给她的一颗宝石。她一个弱小女子,被拐上了人牙子的船,如何能护住那样贵重的东西?”
他有些艰难地说出那些话,不愿去想,理智却在不断提醒他那一切不寻常。
“她又是独身一个人来的,雇佣的马车在巷口等着,没有随身侍女。”陆旋说道,“我稍微向马车夫打听了,马车夫是在街上被雇佣的,也不清楚她住在何处。”
越说越不对劲,班贺站起身来回踱步,一言不发。
陆旋拉住他的手腕,用了些力道,强行让他停在原地,神情认真:“她要是真身陷泥潭,我会帮你把她救出来。恭卿,你不要这样自责,无论阿桃遭遇了什么,那并不是你的错。”
“你不明白,你不明白!”班贺双眼微红,“她说她上了船,你还记不记得,我也从一船的女孩儿里找过她,可被拐的女孩岂止那一船?那时她已经被运走了,就晚了一步,只要稍早些,我就能救下她!”
陆旋紧紧握着他,不放松丝毫力道:“你那时疲于奔波治水救灾,根本分身乏术,怎么提早一步?恭卿,你总说自己并非全能,你已经尽了全力救了那么多人,为何还要因此责怪自己?难道,救下了阿桃,没能救下的其他人就能归咎于天意难违了?”
班贺愣愣盯着脚下,无力的声音传出:“可我心里还是难受。”
“那时她遭难你救不了她,现在正是老天给你的机会。”陆旋语气坚定,“我这就派人去查,她到底现居何处,怎么来的都城。”
“不要闹出太大动静,悄悄地。”班贺叮嘱陆旋,眉宇间蒙上一层疲惫,“她对我们隐瞒,一定是不想让我们知道她的真实处境。”
陆旋握着班贺双手,与他对视:“好。一有消息我马上告知你,很快就会有结果。恭卿,信我。”
班贺苦笑,回握着他,即使知道他感受不到相握的力道,也回以同样的郑重:“言归啊,言归。此时身边能有你为我定心,是我之幸。”
“是你给了我留在你身边的机会。你心之所向,便是我的前进之路。”陆旋点头轻吻他的指尖,偏头浅笑,“只要有你在,我便可披荆斩棘,破除所有阻碍。”
班贺终于冷静下来,就按陆旋说的去做,在不让阿桃发觉的情形下,查清她的情况。
回到大堂,班贺恢复如初,没事人一般同阿桃说笑,其乐融融吃了一顿饭。
用过饭,眼见天色不早,阿桃起身请辞,班贺几人送她到门外,询问几番,阿桃都不肯让他们送。只说自己有马车接送,不想麻烦,班贺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