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房中只剩下苏灿与何晏两人,映着烛光,又是在她闺房,苏灿觉得有些别扭。
不过她抬头一看何晏,感觉他似乎更加局促,扭扭捏捏地坐在那,于是她清清嗓子,想化解这份尴尬。
“既然是送行,总得带点礼物吧?我可是把那些珍藏的宝贝都留给你了,你不得表示一下?”
她看何晏两手空空,于是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他能从哪掏出些惊喜来。
何晏狂饮了一口茶,然后重重地将茶杯放下,似乎是下定了决心,直视着苏灿的眼睛。
“你是我最好的玩伴,我不想让你走!没了你的黄门没有意思,没了你的京城也什么意思。”
苏灿无奈地笑了笑,“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不过这次真的没办法。等我在荆州安顿好了,约你来玩。”
“那我们一起走吧,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何晏的目光诚挚,收起了往常的坏笑,显得极为认真。
“别逗了,我这是被发配到乡野山区。你放着好好的公子哥不当,不再京中享受荣华富贵,跟我去受什么苦?再说你那个暴脾气的爹要知道了,不得以为我把你给拐带私奔了,杀进御史府来要人啊!”苏灿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其实……”何晏沉思了一下,郑重地说:“自打你回府,我每天都来苏家找你,只是一直被看门的拦在门外,直到今天才能进来。”
苏灿有些惊讶,不过想想这也确实是何晏的性格,一定是苏仪怕她再出事端,不让她见人。外面的消息全家人也不与她说,所以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从回府到预备离开的这十天,外界是怎样的风云变化。
“龙小云是太子的消息,虽然隐蔽,但是已经传开了。至于你的事,我爹说在京城中已经很难找到好人家愿意娶你了……”
苏灿点点头,最倒霉的人还是我啊!
何晏看她面色如常,没什么反应,于是放下心来,干笑了一声。
他一拍大腿,狂放地说:“我寻思着咱们是拜把子兄妹,你有难,我不能不管,干脆我就把你给娶了吧!反正我爹也是要给我娶媳妇的,他那个大老粗,选定的女人没准还不如你呢!”
何晏说完,不知是觉得尴尬,还是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就开始大笑。
苏灿像是听了个笑话,也跟着大笑,而且越想越觉得好笑,开始拍桌子、捂肚子。
“你,娶我?哈哈哈……”苏灿笑个没完,眼泪都激出来了。
看她这副模样,何晏顿时轻松不少。
“对啊,你想想,咱俩这种关系,都能一起逛青楼听曲,那成亲以后一定很和谐。我们可以一起骑马、比武,还可以看戏、斗鸡。我最讨厌被人管着,也不会管着你。你可以给我讲那些奇奇怪怪的故事,我可以帮你打架揍人,这样的婚事咱俩都很轻松,不好么?”
何晏说得眉飞色舞,苏灿听着似乎也有点道理。
反正她日后也会嫁人,只要嫁的人不是龙小云,似乎结果都不会太差。如果这人是何晏,她还能轻松一些,毕竟他对自己言听计从,而且长得也不赖。
看见苏灿认真思考的样子,何晏继续说:“我早就不愿意在黄门学那些假模假样的大道理了,过两年我就准备去兵营了。到时候你随着我南征北战,走到哪玩到哪,不比在这自在的多?”
苏灿皱了一下眉头,“当兵打仗很容易死人啊!我很容易当寡妇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