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吃?”
“怕死?”
“怂?”
何晏接连三问,脸上表情很是嚣张,扯过一条田鸡腿放在自己嘴里。
苏灿哪能受得了这激将法,何晏平日是自己小弟,今天还能让他爬到自己头上去,这怎么能忍?
苏灿夺过剩下的田鸡,扯下另一个大腿放进嘴里。
嗯?这肉质十分嫩滑,好似上好的鱼肉,可是又没有一般河鱼的土腥气。与鸡肉鸭肉相比,则更加细腻,口感更加顺滑,竟比之前所食的所有肉类都更加美味。
苏灿一口气将剩下的部分都吃光,还有些意犹未尽。
何晏将剩下的田鸡现杀现煮,两人一共吃了八只,肚子吃得滚圆,桌上堆了不少白骨头。
为了消食,苏灿泡了一壶黄山银钩,两人一边品茶一边闲聊。
世间这么美味的东西老王爷竟然没有提起过,这让苏灿有些意外,她现在已经把田鸡列入每月必吃名单了。等到姥爷和舅舅回来,苏灿一定得带他们尝尝这等美味。
何晏说田鸡这东西由于外形丑陋,又长在泥水之中,上不了富贵人家的饭桌。
本是闹饥荒的时候,穷人不得以才果腹的食物,又因这东西经常带着些虫子什么的,一般人处理不干净会生病,所以就更不为人所知了。
“你这大少爷竟然知道这些,不简单啊!”
苏灿一直觉得何晏有勇无谋,没想到今天却讲了这么多苏灿不知道的事,让她十分惊喜。
何晏苦笑了一声,“什么大少爷,我们小地方来得人可跟你们这些京城贵胄比不了!”
他开始跟苏灿讲起了小时候的事,他的父亲一直是炀帝的贴身护卫,跟着炀帝在北境出生入死。他与母亲则一直生活在一个小村子里,从小成天在山林里野。家里缺粮,他吃不饱又不肯跟母亲说,上山就抓鸟下湖抓田鸡吃。
后来炀帝登基,何父在京中有了自己的宅子,才将他们母子接了过来。
京城文人习气重,连府中的下人都爱摆出一副皇家气派,他们明里暗里嘲笑何晏母子衣着土气,说话带着方言的音调,连吃饭的规矩也不懂。
何母不过是个乡下女子,哪里会掌管家业,更是不懂宅门里的弯弯绕绕。
何父在京中又纳了一房美妾,是个文官的庶女,现在掌管着整个何家,表面对何母虽然恭敬,但是也只是做给何父看看而已。
何母性子柔弱,自然可以忍。但是何晏可忍不了,稍微感觉下人们有怠慢的地方,或者有些嘲讽他们母子的意思,直接大耳刮子上手弹腿上脚,先打服再说。
下人们自然不敢跟大少爷动手,只得跑到小妾那里诉苦,小妾再添油加醋的转述给何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