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江江:“……”
这会儿,姜炏直接推门喊道:“沈师兄,苍九时?”
沈栖梧从房间出来,刚走到檐下,就见姜炏迎面快步走来,韩思柏第二,尤江江在后面追。
如玉石敲击的清越之音,“你们这是?”
“我们……”
好久不见沈师兄,乍一相见,姜炏想起那日交心之言,竟有几分不好意思了。
尤江江亦是,想起那日藏经阁外发生的事情,他耳尖红透,不敢直视沈师兄。
唯独韩思柏坦坦荡荡,他道:“我们是来找苍小师侄。”
“哦,他在屋里。”沈栖梧点头,侧身让他们进门。
目光不小心看到三人手里都拿着刑惩司的小道具:卷轴和小楷,他这下终于想起自己昨日到底是忘了什么了——
“师父。”
此时,苍九时跟出房间。他手里拿着同样的东西,微微一笑,握住沈栖梧的手,将小道具硬塞过去,“师父,这是你的。是徒儿的错,忘记提醒师父抄写戒律了。”
——上千条戒律待抄写。离三日之期只剩下最后一日,而沈栖梧一个字都没动!
沈栖梧:“……”逆徒!
*
庭院梅树下有一石台,五个人对坐。
原本沈栖梧和苍九时一边,叠叠乐三人组另一边。但姜炏挤开苍九时,直接坐到了沈师兄旁边。
“师兄也还没动笔?太好了。”姜炏将自己的卷轴摊开来,赫然一片空白。
苍九时如他所言都已经抄完。韩思柏两倍惩罚,十日期限也快抄完了。而同样一字未动的居然还有尤江江。
沈栖梧看着坐在对面的尤师弟,一点儿不像尤师弟的作风,这可就有趣了。
尤江江举起笔,却迟迟不落在卷轴上。他目光一直在沈师兄和苍小师侄身上逡巡,尤其是看到沈师兄袖口的残缺,瞬间脑海里闪过无数想法。
但他一抬头,瞬间紧张:“师、师兄你看我作甚?”
沈栖梧笑而不语。然后转头用着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和姜炏说悄悄话。
“他怎么也没写?不应该啊。”
“对啊,师弟为什么?不应该啊。”姜炏也不知道,他问身旁的苍九时:“你知道吗?”
苍九时摇头,他又探身问对面的韩思柏。这几日他在医馆治那中了腐毒的金丹修士,而两位好友一直待在一起,韩思柏肯定知道为什么。
沈栖梧目光一亮,兴致勃勃。那日卷宗石室内,裴云岫让他问韩思柏。他也不好意思一上来就问韩思柏,总得迂回含蓄一下。
沈栖梧和姜炏的卷轴一个字没动,二人现在除了抄写戒律,对什么都感兴趣。
尤江江:“……”
韩思柏见沈师兄感兴趣,便放下笔,反正他就剩最后十条戒律,无妨。
“他这几日都在藏经阁。”
这下众人更好奇了,唯有尤江江埋头写字,头低得恨不得藏进卷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