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让皇权进一步集中到了皇上的手里,也就是说,皇上,早就对主子忌惮三分,虽说,皇家无骨肉,可当真的鲜血淋漓剥开在面前,还是有些发怵啊。
“其实,从另一个角度来看,父皇并没有做错,这一次贪墨案,将朝堂上下,该换的都换了,对社稷而已,却是利大于弊。”
还有一句话,没必要说了,父皇正值壮年,不想见他这个太子羽翼丰满,自古君王,就是一条孤道,无可厚非,父皇,比他想象的,更像一个帝王。
尽管,这份认知里,充满了冷血与无情。
“主子,那接下来?”
“打马看花,坐看云卷云舒,父王想要一个太平盛世,身为皇子,身为臣子,万死不辞。”他所求,不也是如此吗?
既是同一条道,又何必你死我活,父皇要他做个闲王,他便闲下去就好,除非有一天。。。
“主子。。。。”一腔抱负,满心社稷,心怀天下,难道就一个闲字统统搁置了吗?
“喝酒,对了,你猜猜,父皇下这么大盘起,谁在帮他周旋演戏?”这一点,他也挺好奇的,索性现在没事,就当闲聊。
“演戏?”童老一时没反应过来。
“之前,本王说的那个人,那个游走在各方势力之间,行联众之策的高人。”现在知道,那高人的背后是谁一手推动,但是他还是对这个人颇为好奇。
究竟是什么人,能让父皇选中他来做这件事。。。这人,必定是有其独道之处,至少,明面上,不属于任何一方,又能将这件事办成的,这京都有几个?
此时,主子还有心事想这个,不管这人是谁,只要知道是皇上的人便是了,“主子若是想知道,让银星花点功夫去查,总会查不出来。”
“不必查,不妨我们来猜猜,索性,时间多得是,总要有点事打发打发。”
“主子以为,皇上封一个闲王,他们就会真的放下戒备吗?”童老略有几分情绪,一个无珠王爷,他们就真的放心了?
没错,这次几位王爷都挨了板子,都折了羽翼,可能与主子比吗?
“放心,他们不至于蠢到这地步,到现在都看不出谁在下棋,本王已沦落至此,他们再来踩上一脚,只会脏了鞋底,至少,这段时间,咱们会很清静。”
门庭冷清啊。。。
“那其他。。。”总不能都停了,各路消息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旦停了,再启用可就要费一番周折了。
“照旧吧。”他总的留点保命的东西,出身由不得人选,就如童老所说,有时候,树欲静而风不止。
若真有人丢过来一把刀,他总不能直挺挺的挨一下吧。
还好,主子还算几分清醒,童老也不知该说什么,怕是真的,只有江山社稷才能让主子有所动容吧。
酒壶高举,倾泻而下,酒入喉,淡了几分清醒,模糊了视线,有时候,糊涂些才好,易九兮笑着昂头,又是一口。
若是。。。那日清晨在三司,没有那个小竹卷的灵光一闪,是否,他已命丧黄泉?
现在想想,三司是什么地方,他们几个能有本事安排人在三司动手,恐怕他早就死了不下万回,是自己高估了他们,也是自己低估了所谓皇权。。。
其实,那时候,他就应该想到的,若有机会,他还是想问问父皇,如果那日,他没有发现,现在,究竟是死是活,说到底,他还是。。。看不开不是吗?
父皇,究竟对他,是否动过杀心!
若只为太子之位,父皇给的,他还了便是,何止于此。。。。
童老以前总说,君王之道,为君之道,他有些地方确实不如父皇,他认,可他还是坚持,君王之道,仍是君轻民重,父皇借西北蝗灾一案清肃朝堂,可以!
只是,用数以万计百姓的生死来赌,代价太大,如果他所料不错,他这次没有捅开西北蝗灾案,父皇还会等,等到西北灾民爆发,等到那时,他再发难,结果还是一样,只是,会无辜枉死多少百姓?
当时的情形,已经是迫在眉睫了,父皇明知,却还能沉住气。。。
如果,这就是所谓君王之道,帝王之道,那他确实不适合这条道。
“主子,林家这枚棋,还有必要吗?”主子如今这状况,要一个林家,能有何用?
树倒猢狲散,这次,童老也是有些备受打击的,虽然眼下的情况心里早有准备,可事到临头又是一番感受了。
“林家。。。”易九兮摸了摸下巴上的酒渍,脑海里浮现了一双眼睛,忍不住有些迷惑,这是怎么了?
笑着摇了摇头,“既是个交易,总还是要履行完的,等林家入京之后再说吧。”此时的林家,对彼此而言,都没有任何影响。
当日,她说,要林家半年后入京,入京后,她想做什么?若是她能做到半年内掌控林家,不管届时,他还用不用林家,当初的承诺,总还是要兑现的,能帮则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