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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时舟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集团办公室无不在讨论。一瞧见他来了,声音也渐渐弱了下去。
原因无他,郭亮在明正总部受江震一手提携,尽管几个月前众人都不清楚郭亮为什么会被下放到分公司,但眼下也都明了。
而谢时舟又是江震派系,众人议论自然也是不敢当着他的面。
谢时舟没有理会这些,进了办公室后,脱下外套,将手机从衣兜里掏出,目光低垂地看了几秒,又轻扯了下唇角,手机搁在桌面,开始工作。
……
时值一月末,夜幕低垂,几颗不甚明显的星辰如豆般散发着黯淡的光辉。
冷风肃杀,道路两旁的梧桐树抹着厚厚一层涂白剂,街灯闪烁,仿佛被冷空气冻坏了似的。
这一片区域大都是价格低廉的居民楼出租房,刚下班的务工人员正揣着兜,缩着脖子步履匆匆。
一辆低调的黑色私家车停在路边。
不多时,另一辆同为黑色的车子迎面驶来,在另一侧丝滑停下,停稳后又闪烁了两下车灯。
从黑车上走下一人,黑衣黑裤,戴着黑色口罩,锐利的视线在扫过私家车时不由得放软,似乎和什么人对上了目光,随后转身进了一栋民房。
在私家车内的男人目送着对方走入民房后,从副驾驶座拿起一份资料。
资料上清楚地标注此人的身份信息,以及最近的行动轨迹,生活作息,表格右上角还贴着一张相片。
名字一栏写着:杜小鲲。
亲属关系:兄弟——杜鹏。
“针对郭某的职务侵占案仍在进行调查,据相关内部人员表示,该高管与公司首席执行官关系紧密,但目前仍未有确切证据表明该执行官是否也参与了此次案件。”
手机上放着明正医药郭亮一案的新闻报道,杜小鲲在一米二的床上盘腿坐着,眉头皱成一团,他突然想到什么,退出播放窗口,翻到通讯录拨了一通电话。
响铃几声,电话依旧没人接听。
他和杜鹏偶尔会接一些比较危险的活儿,每当需要躲藏一段时间的时候,就会用这张手机卡联系,报个平安。
这次是杜鹏说他有个老熟人的单子要做,可能会比较危险,要去一个星期左右。还说等他回来他们兄弟二人就歇一会,南下去沿海岛屿度个假,放松放松。
可现在大半年已经过去,除了银行账户多了一笔钱款,杜鹏再也没和他联系过,整个人跟凭空消失了一般。
杜小鲲有意打听杜鹏的下落,但他和杜鹏接活儿的渠道不同,也不知道该怎么查探消息。他虽在道上混,却只是个边缘跑腿的。因为杜鹏不让他涉足更危险的事,说他们老杜家不能绝后,危险的活他一个人干就够了,就算出什么意外也是他自己担着,连累不到他。
杜小鲲直觉杜鹏可能出事了,但没多久,他就收到了杜鹏的信件,信中说他没事,只是出了点意外需要躲一阵子,叫他别担心。后来又说他跟着头上的人去别的地方做活,短时间内回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