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白拉开车门,坐在了司机背后。
“去陈渡三元里。”
他家住陈渡区,不过不是三元里,而是三元里旁边的老冶金厂家属区。
房子是租来的。
他家以前也有自已的住房,不过母亲患病后,家里面值钱的东西都卖得差不多了。
只能就近租了套破旧的两居室。
陈渡区离高铁站所在的北岸区很远,属山城老工业区。
丁白年纪还小的时候,陈渡区就已经没落,母亲靠微薄的薪水把两兄妹拉扯长大。
可惜老爸死得早,不然家里也不至于沦落到这步田地。
丁白尽量不去看窗外风景。
害怕眼前出现过度信息,让大脑无法承受。
他没去想诈骗同伙现在的情况。
人各有命。
除了工作时相互合作,大家其实和陌生人没两样,
他们不也没来医院陪伴。
半个小时后,出租车停在三元里大街路口。
用手机支付四十多块车费后,手机传回一条信息:
银行账号余额623元。
随即关闭手机。
原本这单买卖至少能分一万多块,现在看来肯定拿不回来了。
不知道是小齐和刘小三勾结车站混混私下吞了这笔钱,还是别的原因。
他没打算追究。
都是违法乱纪,不然还能去巡警队报警。
当务之急,得尽快找条挣快钱路子。
小妹账户上剩那几个钱,不出三个月,就会被高额医疗费清空。
想到这里,他很不甘心。
花了近两个月时间,在高铁站附近通过观察、攀谈等等一系列手段,好不容易组的队,也就成功工作了四五次,就这么被人搅黄了。
不甘心又能怎样?
回到破旧的老冶金厂家属院,来到二楼租住房门前。
他没有马上去外走廊花盆下找钥匙开门,而是从自家门口直接走了过去,直到走廊尽头,这才转身回来。
毕竟刚出过事,他并不确定团队里是不是有人跟踪过自已。
如果外面乌七八糟的恩怨牵连了家人,他真不敢保证自已会不会马上发疯。
家里一个人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