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骑士们离去,柳伐心中终是轻松了下来。感激的对着炎凝抱拳:“方才倒是多谢……”
炎凝故意摆摆手,如柳伐当日那般,看起来并不做作,反倒有一些巾帼英姿,说不出的潇洒。
柳伐也是一怔,随即看着炎凝笑了起来,炎凝看着柳伐,也笑了起来。宛如春风般和煦。一笑尽在不言中……
炎凝笑了之后便觉失礼,柳伐也有些不自然。空气都有些尴尬,柳伐轻咳一声:“既然人已走远,我。。。。。。”
炎凝摇摇头,轻轻道:“此时怕不安全,他们还未走远,公子不如在这里休息一晚吧。”
柳伐略一思量,也不拒绝,只是点点头,他心里只是想着怎么出这房间。。。。。。
炎凝随即带着他走到一间厢房门口,柳伐不知怎么想的,来了一句:“不进去坐坐?”说完便有些后悔了,正欲道歉。
炎凝先是一怔,随即双颊微红,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且先走了进去。走到桌前,点起红烛,烛光下炎凝一袭青衣,说不出的美,倾尽天下。柳伐竟有些痴了……
若是有那♀,么一个人,在夜里等自己归来,掌着红烛,对着月儿说着思念的话。。。。。。
“你不进来吗?”炎凝微笑着,红烛下映着炎凝的俏脸,愈发美了。柳伐想说些什么,此刻却笨拙起来,不知说什么好。炎凝却是女儿家,心中已是羞的快晕过去了。起身微施一礼,便要回去。柳伐怔道:“便要走吗,哦,我送送你吧!”柳伐有些恼恨自己。
炎凝轻嗯一声,柳伐跟上来。月光下,两人的身影随着他们的步子越拉越长。两个人都想就这么走下去,时间没有停止,只是渐渐地慢了下来,或许对两人来说,还是太快,太快……
终是到了炎凝闺房,柳伐停下了步子,看着炎凝进去了。他在屋外良久,却不知炎凝也在门后良久。
夜深了,起风了。人辗转,花未眠。
柳伐终要离去,躺在榻上,脑中一片空白……
炎凝看着柳伐离去,叹了口气,解衣睡下,夜中有花含羞悄悄绽放,她睡得甚是香甜。梦里与意中人相濡以沫,携手天涯。
是梦,便有醒的时候。柳伐早早醒来,呆坐在床上。。。。。。
正当此时,炎凝走了敲了敲门,柳伐一惊,还未来得及说话,炎凝在外面低声道:“是我,我做了些早点,你吃一点么?”炎凝微笑着,手里端着一盘糕点,却是她花费心思做的,她在家里便是给爹娘也没有做过的,此时也是有点脸红,怕柳伐嫌弃。。。。。。
柳伐看着炎凝,心中却是一动,转念一想,若是连累炎凝,反而不美,摇头苦笑,没有一点食欲。
炎凝一怔,有些失望,又有些不甘,遂小声说道:“你不尝尝吗?”
柳伐这才反应过来,看炎凝有些淡淡的眼圈,怕是没有休息好,微微一笑,再不推脱,狼吐虎咽的吃起来。炎凝看着柳伐的吃相,又低声道:“你。。。。。。你慢一点吃,别噎着。”
柳伐很快就吃完了,炎凝掏出一方手帕,看着柳伐,指指柳伐嘴角,柳伐尴尬一笑,接过手帕,炎凝端起盘子,马上又出去了,柳伐擦完嘴角,又拿着手帕,嗅到一股醉人的幽香,一会儿他又回过神来,想什么呢,自己什么身份。。。。。。
面见炎凝,柳伐心中虽是万分不舍,却知道耽搁不得,也不能连累了她。淡笑道:“承蒙搭救,我感激不尽,若有他日,定报答小姐大恩。”言语之中颇为客气,但这诚恳中微微有些冷淡,甚至是有些疏远。
炎凝听是如此,先是不解,又是心中剧痛,倔着性子淡淡道:“嗯,园中我也仅是小住,公子若要走,马厩中也并无快马,如果行的话,将就一下吧。”
柳伐眼中感激之意更甚:“如此多谢小姐,我这里有些银两,却是希望小姐收下,不然我心中不安……”说着就要去掏荷包。
炎凝眼中怒火冲天,心中极不平静。不知何等的委屈。她性如白莲,自是高傲无比。想着早上亲自为柳伐坐的早点,这等待遇便是他的父母也少有享受。昨日为了救她,让他进了自己闺房,眼中泪珠涌动,鼻子酸澈。心中如此,却倔强不肯说出来。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柳伐把银子放在桌上,抱拳告别。
炎凝悄悄擦了擦眼角泪水,眼眶依然红红的,轻声哽咽道:“我带你去。”
行至马厩前,看着柳伐上马,炎凝终是泪水落了下来。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哭喝道:“你为何如此对我,你为何……”突然便眼前一黑。
柳伐一跃而下,连忙把炎凝抱在怀中,像抱着这一生最珍贵的宝贝。。。。。。
他不愿意离去,梦里成真,又是一朝成空,谁知这痛。待炎凝醒转,柳伐送开手,低首抱拳道:“多有唐突,还请见谅。”说完转身上马,狠下心来,头也不回的绝尘而去。
马蹄奔腾,心如死灰。
柳伐眼中由不舍慢慢变得坚定,他心里暗暗发誓,他日我饮马归来,你便是世上最美的风景。不能与你携手并肩,纵是坐拥天下,江山如画,对我也是浮尘罢了。
挥了挥马鞭,柳伐纵马如神一般,在朝阳下越行越远……
炎凝望着柳伐英武的背影,说不出的疲惫,正是此时,她有些明白了。她知道他的苦,看得透他的心。她含泪笑着:“纵是岁月吹尽雪月芳华,看老年华我也依旧等你归来……”
少武恒安坐在堂前,这几日身体又染了些风寒,身子很冷。炉子里尚燃着香料,下人又搬来一扇屏风,为他挡一些风。他翻着一本泛黄的古书,因为常是翻看,书有些皱了。
此时宅中管事进来走在屏风前,跪下来有事禀告,少武恒安放下书本,仔细听他说来。
管事将众骑士在上原的事一一说来,说到柳震身死,少武恒安眉头一皱,却是感觉有些古怪。
管事见少武恒安沉思,却是停了下来。
片刻,少武恒安示意他继续说,那管事继续开口道:“那日柳伐正在柳家为柳震操办后事,燕塞十四骑一人进去打探,却出了岔子,被人击昏,许是他露了杀意,柳伐已经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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