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黑山呆了一年多,期间只回家过一次,都快忘了儿子长什么样了。
一想到家中的妻儿,阿单志奇因为刚刚男性冲动而起的一丝欲念也荡然无存,连骨头缝儿里都露出放松的样子。
“不过火长会喜欢这样的女人也正常,年轻人嘛,都喜欢丰满的,被这样的女人吸引也是正常,看火长这么熟悉的样子,来的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我看倒未必。”蛮古怪笑着拆台,“连我看的眼睛都不转,花将军却连脸色都没变一下,倒是那娘子红了脸,我觉得是那娘子单相思才对。”
“这么久了,自花生死了,你可见他如今天这样笑过?我看火长有意思。”
阿单志奇声音大了一点,坚决肯定。
“你们都没娶媳妇,这种事我才有经验!”
陈节刚刚安置了贺穆兰的东西下楼,突然听到阿单志奇和蛮古说起“经验”不“经验”的问题,顿时腆着脸凑上来。
“什么经验?什么经验?是那种经验吗?”
他也是十□□岁的少年,对男女之事既好奇又害羞,猛然听到两个“大人”说到“媳妇”、“经验”,马上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阿单志奇见陈节这样子,立刻得意地笑了起来:“你看,我说吧,年轻的小伙子都好奇这样的事。不过……”
他伸手推开陈节的脑袋。
“这事说了就没意思了,回头等你娶了媳妇,你家中长辈会告诉你。我现在可不能教坏小子。”
“阿单大哥!”
陈节气急败坏。
“我不小!”
这一声喊得惊天动地,引得整个客店一楼的食客都望了过来。
陈节立刻从额头红到耳根,缩起了脖子装傻。
“是是是,你不小,你大的很,哈哈哈哈……”
蛮古开怀地大笑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之前的那种沉闷总算是一扫而空了。
***
贺穆兰可不知道几位同伴已经围绕着“花木兰喜不喜欢老板娘”发起了讨论,此时她正在给两匹自己的坐骑讲道理。
花生的战马“生辰”根本就凑不上前,远远在一个角落里啃饲料。
“你虽是后来的,但年纪比越影大,以前又是照顾族群的头马,要让着它一点,知道吗?”
贺穆兰拍了拍大红的脖子,换来后者示威地瞪了越影一眼。
越影的第一个主人是拓跋焘,但拓跋焘身体重,骑马的方式也太粗鲁,它并不喜欢他,换了一个主子原本还算称心如意,黑豆也给吃到饱,谁知道之前那个好脾气的小红马不见了以后,换来这么一个讨人厌的东西。
抢它的黑豆!
抢它的主人!
还经常偷偷咬它耳朵!
偏偏在主人面前装成乖巧的样子,主人骂它还多些,连和这大家伙说话,都是要它“让着”自己一点。
它已经很乖了好不好!让它的姐姐们看了,一定眼睛都吓掉了,她居然还说大家伙是“让”它!
越影委屈地打了个喷鼻,把头埋下去了。
这个大家伙道行高,自己拼不过它,忍了!
贺穆兰带了越影两世,哪里见过它这么小可怜的样子,心中居然被引得柔心大起,走过去把越影的鬃毛抚了抚,“你现在还小呢,再过两年,就会是名震天下的汗血宝马了。你要和大红好好相处,我不可能只骑你们之中的哪一个的,否则你们两个都会被我骑坏了……”
她说了这句话后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妥,又想不起来,便掩饰住心里莫名的感觉拍了拍它的背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