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灿当然不可能承认放水的事,她勾了勾嘴角,脸上挂上讥讽的笑容。
“龙小云,你脑袋坏掉了?我为什么要故意让你?我苏灿做事一向凭心情,心情好就吹捧一下老师,心情不好就恶心一下他们,关你什么事?别自作多情了!我都要烦死你啦,不想跟你有任何瓜葛!”
龙小云摸不清苏灿的心思,对她说的话半信半疑,不过自动忽略最后一句。
“你真的认为治国应当像老子那样顺应天道,无为而治?”
苏灿摊开手,“我这种平头百姓管不了家国大事,不过我知道杀生之机、夺予之要若是在大臣手里,君主就有失势的危险。存亡在虚实,不在于众寡。一国的存亡要看权柄是否掌握在君主手里,而不应看国家武力的强弱。”
龙小云眼睛一亮,口中重复着苏灿的话,“存亡在虚实,不在于众寡。”
“大臣这东西,多的很,少几个多几个又有什么关系。若是每个大臣对君主不满意就来君主面前撞柱子,君主除了成天看喷血什么事也干不了,国家又怎么运转呢?皇帝与臣子本就是相互牵制的关系,他们当臣子的自然希望君主听话。君主要是信了他们一心为国没有私心,那君主就是傻子了!”苏灿深入点评了几句。
龙小云皱皱眉,“你这话说的挺像一个人。”
“你爹么?”
龙小云左边眉毛倏地往上一挑,他的表情很细微,别人看不出来,可是苏灿对他再熟悉不过,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
苏灿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决赛的时候皇上会来观战,好好表现!”说完她便上了自家马车,离开了黄门。
车轮一圈圈的转动,苏灿的思绪也在不断的涌动。
黄门的复试题竟敢提到君臣关系,还明目张胆的挑明臣子对君主政策不满,胆子真是不小,看来炀帝与众臣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激化了。
上辈子两人浑浑噩噩的就丧命了,这辈子总得弄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灿对朝堂上的事逐渐敏感了起来。
六艺决赛如期举行,场地就在黄门后山,连夜搭起了一人多高的观战台。
皇家禁军将黄门内外围了个水泄不通,对所有出行人员进行贴身搜查。
苏灿隔着两条街都感受到了那种紧张肃穆的氛围。
所有入选决赛的学生都集中在一个礼堂中准备,考生们早就提前到了,这礼堂中气氛更是紧张。
苏冰倩手中抱着汤婆子,眼睛一直盯着琴谱;龙小云捧着本书,半天都没翻一页,也不知道看没看进去;就连平素不上心的何晏都抻抻胳膊拉拉腿,好为上场做准备。
只有苏灿,躲在墙角,把两张凳子拼在一起,躺在上面睡觉,一副全然不在乎的模样。
何晏感慨道:“老大心可真大!这种时候还能睡着。”
苏冰倩扯出一个苦笑,“我昨晚半夜才睡着,一想到今天能见到圣上,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说到紧张,其实苏灿心里也紧张,要不然也不会昨夜失眠到二更才睡着。
不过后来她转念一想,自己又不在乎成绩,有什么可怕的呢,转头就睡了。
今早还没睡够,到了黄门还是困顿,那就趁着闲在接着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