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灿明白了王子俢的意思,看来目前将布全数卖给孔老板是最好的出路,虽然钱少一些,但是可以将市场慢慢稳固下来。
但是这也将丧失发展壮大的机会,从长久看会被牵制。
苏灿反问了“子修,今年孔老板给了你四成,明年只给你三成,后年只给你两成?你做还是不做?当孔老板作成了布匹霸盘,挤死了其余的布商,那我们这么大产量的布不卖给他还能卖给谁呢?到时候岂不是全听了姓孔的摆布。”
王子俢沉默了,因为这是很现实的问题,永远不要低估人性的贪婪。
“当你选择了一条最容易的路,可能也是一条没有未来的路。”苏灿理了理思路,头脑清晰了很多。
王子俢点点头。
“我为什么要坚持大量生产,做布匹霸盘,是因为我对那些机器有信心,对那些孩子也有信心。你现在的思路是做小生意小买卖的想法,一切稳妥着来。但是我想玩票大的,就不能这样小打小闹。卖布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苏灿很相信王子俢的能力,但是他现在缺的是见识和想象力。王子俢是管家的儿子,见到的不过是王家旁支的做派,并没有领悟到护国七脉的精髓。
而苏灿在地下城见到过那样神奇的集市,听到过忠亲王为她讲解过经商之道,她的野心远不止于此,几个小小的布作坊是无法满足的。
她命人将一个造型奇特的金镯子送到了颠倒巷子,一间看似普通的围棋馆里。
三日后她乔装打扮走进了围棋馆的包间,里面空无一人,只摆着一具残棋。
苏灿可没有兴致下棋,将那残局一扒拉,开始用棋子摆起图案来。不大一会,一直四角朝天的黑色乌龟就摆好了。
她瞅瞅门,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人怎么还不来?
苏灿拿起白子,又摆了一只兔子,再瞅瞅门口,还没有人。
还敢拿乔了!
苏灿捞起斗篷,准备出门离开,却差点在门口和一个满脸脓包的小二撞个满怀。
那小二长得可是奇丑无比,眼睛小得像绿豆,鼻孔大得像水牛,下巴方得像河马,脸上皮肤就像被冰雹摧残过的泥泞土地,坑坑洼洼惨不忍睹,真真的是除了身高,没一点好地方。
苏灿吓了一跳,直接跳脚往后退了一步,嘟囔了一句:“鬼啊!”
那丑小二似乎习惯了别人的惊恐,赶紧将茶具高高端起挡住自己的脸。
“客官先饮茶,稍等片刻,贵客一会就到。”
苏灿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平复了一下受惊吓的心情。这围棋馆是风雅之地,怎么会聘请一个面容如此丑陋的小二。
那丑小二环视四周,然后转身准备离开房间。
苏灿努了努鼻子,然后对他大吼一声:“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