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两个。”闻姝接过那个花灯。
沈翊付了银子,“就拿一个。”
两人离开摊子,沈翊才说,“咱们夫妻一体,放一个就好。”
闻姝捧着已经点燃的花灯,眉眼含笑,“好。”
两人蹲到河边石阶,将荷花灯放入河中,随着水流,汇入万千花灯中,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沈翊的手搭在闻姝肩头,半揽着她,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花灯消失,闻姝问:“母亲是不是喜欢荷花呀?”
“嗯,她不大会做点心,做得最好的就是荷花酥。”游学时,沈翊吃遍了大江南北的荷花酥,哪怕是锡州的荷花酥,也再寻不到母亲的味道,如今能让他满足的,只有闻姝做的荷花酥。
闻姝回头望着他,眼神澄澈,“中元节那日,我做荷花酥让母亲瞧瞧我的手艺。”
沈翊深邃的眸子看了她半晌,忽而上前,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蹭了蹭,“好,母亲一定高兴。”
两人近若咫尺,四目相对,呼吸交迭,在嘈杂的南街,隔绝出一片安静的天地,两颗心悄悄地跳动着,头顶的垂柳枝条随风摇曳,时不时扫在闻姝的头顶,弄得她有些痒。
沈翊拂开柳枝,扶起她,“走吧,再去别处瞧瞧。”
闻姝起身,正要离开,忽得视线顿在某处。
沈翊回头,“怎么了?”
“你看那个是不是南临侯世子?”闻姝指了指对岸的一个男子,夜里头,她生怕自己看错了。
沈翊瞥了眼,“是他。”
“可他身旁的女子不是绮云啊。”闻姝蹙起眉头,“两人还牵着手,这样亲昵。”
在这样特殊的日子,牵着除了妻子以外的女子,很难不让闻姝拧眉。
“许是他纳的妾室。”沈翊比闻姝消息更灵通一些,只是除了闻姝的事,他不怎么上心。
闻姝讶异,“他这么快就纳妾了?绮云都没和我说,大婚那日我看她精神也不太好,她说是没睡好,我也没多想。”
沈翊牵着她的手离开,边走边说,“世族里边纳妾不是很常见,昌国公世子屋里头好几个妾室通房。”
闻姝想说什么,可又无法反驳,是啊,纳妾之风在贵族里边盛行,从前还有人以婢妾多而自豪,其实大周律法对不同官员世族纳妾多少是有定数的,可谁管得着通房丫鬟,连妾都算不上,也管不了。
所以先前四哥承诺绝不纳妾,她才那样诧异,在她看来,王爷与皇上一样,都可以有很多妃妾,无人能置喙,因为皇家要开枝散叶,妃妾子嗣越多越好。
“只是忧虑绮云,她本就是胆怯的性子,怕是被欺负了也不敢说什么。”陶绮云又是高嫁,还只是庶女,底气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