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恼怒那是不可能的,甚至,江太傅的心中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瞧见从媒婆的口中问不出什么,他也就不再理会,脑中一直在想着刚刚的这个问题。
江夫人安抚好小五走出来的时候,便发现屋子中,江太傅已经没了身影。
“老爷他说有事儿去书房了!”看见江夫人在找着江太傅,媒婆开口解释道。
江夫人想了想,点头道:“他不在也好,这种事情女人家忙活就好,他也帮不上什么忙。”说着,便又坐下来,和媒婆一起商量着。
“在看什么?”秦昊从回廊上走了过来,看见慕菀趴在栏杆上,他从后面拥住了她,声音低低的问道。
慕菀笑,指了指江太傅的院子,好笑的道:“媒婆已经来了,好像已经在商议了呢,顾知书那急性子,差点要把师娘的门槛都给踏破了!”
秦昊摸了摸慕菀的头发,抿唇不语。
就在夫妻俩说话的时候,江太傅的身影忽然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出了院子,好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一样,他蓦地停住了脚步,仰头朝超然楼这边看了过来。
入目的,就是秦昊和慕菀抱在一起的样子。
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他眼眸中顿时迸发出压制不住的愤怒,即便是隔着这么远,慕菀都能感受的到,从江太傅的身上传来的恼意。
“江太傅,还是很不喜欢我啊!”慕菀转头看向秦昊,很无语的叹了一句。
“不必管他!”秦昊摇头,伸手将慕菀给揽的紧了一些,声音里满满的都是安抚。
慕菀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其实我挺能理解的,大概,在江太傅的眼里,你和我的关系就是,一颗好白菜被猪给拱了!”
秦昊被她这个比方给逗笑了,他吻了吻她的发顶,语气带笑的低头问道:“那你心中也是这样认为的?”
慕菀傲娇的转头,瘪了瘪嘴道:“在我心中,我才是大白菜。”
“所以,夫人眼下之意,为夫就是猪了?”秦昊揽着她腰的手,带着几分危险意味上移,那动静,让慕菀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立马没立场的求饶:“你也是白菜,上好的大白菜!”
“呵!”秦昊低声笑。
……
“师娘,谢谢你!”顾知书得了江夫人的交代,很诚恳的一个劲儿的朝江夫人道谢,江夫人摇了摇头,将东西都给交代仔细了,这才送顾知书出去。
回来的时候,江太傅还是保持刚刚的姿势坐在那里,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原本就有些严肃的脸上此时更是带着几分冷意,他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根本听不见江夫人说话。
江夫人最后实在是无奈了,走到他跟前,坐在他身边,伸手拉了拉他的手,被她这样一拉,江太傅这才回过神。
“怎么了?”江太傅皱眉看向江夫人,他正想的仔细呢,被江夫人这样一打断,着实有几分糟糕。
江夫人疑惑的看着他,良久,在江太傅快要不耐的时候,她叹了口气,开口问道:“你心里是不是藏着什么事情,刚刚我喊了你那么久,你都没有听到。”
江太傅状若无意的遮掩,说道:“我能有什么事情?你刚刚喊我做什么?”
“我是跟你说,咱们是阿泠这边的长辈,那些写写画画的东西,最好都是你来动手,那孩子也不容易的很!”大概是因为秦昊和燕归泠的身世都是那般凄凉,所以对两人,江夫人始终疼惜的很。
而江太傅听江夫人这样说,只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然后就起身,背着手朝外面的院子走了去。
看着江太傅的背影,+江夫人那双平和的眉眼里露出浓浓的疑惑,刚刚,江太傅分明是在撒谎,他们做了夫妻这么多年,她不会连他的动作和脾性都不知道,他刚刚会有那么分神的表现,分明就是心中藏着事情,而且瞧那模样,不似寻常的小事儿。
只是,他不说,她也无奈,因为他的嘴巴紧的很,她根本无法猜到。
罢了罢了,眼前,还是先办好知书和阿泠的事情吧。
……
相府,书房,
“什么,有消息了?”慕菀有些迫不及待的就要听秦昊讲话,虽然这几天过年很喜庆,可她和小五身份的事情始终困扰着她,说完全不在意,好像也不太现实。
秦昊点了点头,将那封简单的密信放到了几人的面前。
齐思元凑上前,看了看那内容,唇角不禁也紧抿了起来。
“柳氏,柳城籍贯,一切来源关联皆可查,至于胡家,也是柳城的大户。”齐思元念叨了出来,他抬眼朝秦昊看了去:“这不可能,就连小五的娘平娘都是中原人士,这不可能,慕勋是汉人,小五的娘定然是匈奴人。不可能是柳城人。”
“菀儿的外祖父和外祖母是汉人,可这跟小五没有关系,你们不要混淆了,小五的娘是菀儿娘的婢女,通常来说,婢女都是买卖的。她可能是被卖到柳城的,奴婢卖到哪里,籍贯便会随主人家,所以这样的来信也不是不对。”燕归泠站在一边解释道。
“阿泠说的不错!”秦昊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