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儒生问,
“爹,你想干什么。”
“你猜啊。”
一代父子有一代的怨,林儒生从小到大最讨厌这句话,就不能直说。
“不过是一个流亡到燕国的人,爹,你是不是太看得起她。”
林启山不笑的时候,不怒自威,让人感到有压力,此刻他收敛笑,眼神落在对面人身上,
“我再不救,你儿子迟早要毁在你手上,这件事,没得商量。”
林儒生生气,
“爹,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我是不是老糊涂不打紧,至少以后我不在了,这个家里有人护鹿儿。”
“我不同意,林家就没出过这种事,我的脸往哪儿搁!”
“呦,你的脸比陛下还金贵啊。”
林儒生被堵住嗓子眼,愣是说不出话来。
宴棠舟也是狠,知道公主拴不住林有鹿,无法与林家真正连结,舍下自己心头肉入虎穴。
林启山从温言进府就在观察她,过去的事情也被调查得一清二楚。
大概是无处可去并且对燕国有那么点愧疚,温言明知宴棠舟的用意,在林家也高兴待着,没有露出不情愿。
林启山挺欣赏温言,识时务不为难自己,而且,她对之前的两个丈夫,有情有义,明知有危,最后是她把城门口的尸体收走安葬。
就如她所说,她爱护家人。
温言的底线在这里,再如何也坏不到那里去。
隔天,容夫人复杂的看着温言,然后退手上一个镯子套到她手腕,
“温言,拜托你了,让鹿儿别再自责。”
国破,不是谁一个人的错。
温言垂下眼,轻声问,
“容夫人,我能抱一下你吗。”
当温言抱住僵硬的容夫人,她眼酸,想起了她娘,她们都是这般温柔为子女着想的人。
温言端着容夫人给她准备的参汤,来到林有鹿的院子。
此刻夜有点深,她身上是容夫人亲自选的衣裳还有花露味,容夫人心疼儿子,这么多年来苦行僧一样虐自己。
温言抬头望天,心想,贼老天,还真就逮着她了。
侍卫一路放行温言进去,应当是被吩咐过,啧,真可怜,和长辈一起住就是没自由。
温言敲林有鹿房门,这种事她还是头一次干。
房门被婢女打开,得,从外到里全被吩咐过。
温言进去,婢女出去把门给关上。
说实话,温言现在很紧张,怕林有鹿一剑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