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斯有点懵逼——现在要怎么办?上去把狗抓出来吗?
可那是宗铭的办公室,自己这样贸贸然进去会不会看见什么不该见的“商业机密”?
分分钟千万上下啊,会不会被灭口啊?!
正在纠结,忽然听到一声惊恐的狗叫,紧接着,巴顿像是被什么可怕的东西吓坏了一样,夹着尾巴一步步从楼上退了下来。
什么东西?李维斯吓了一跳,以为楼上进了什么猛兽,转过拐角一看,却发现楼梯尽头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扇紧闭的橡木门。巴顿龇牙咧嘴地看着那扇门,喉咙里发出又害怕,又威胁的“唬唬”声。
什么情况?
李维斯睁大眼睛,完全看不出那门有什么不对,门里静悄悄的,也不像有什么活物,愣了两秒手忙脚乱掏出手机,将这灵异的一幕录了下来。
他始终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网上流传的灵异事件总有一些是真实存在过的,说不定哪天他还能遇上真正的x-an!
鸡血的奶爸兴致勃勃地录着像,直到巴顿一路退到他脚边,才意犹未尽地结束了拍摄,两指勾着它的皮项圈将它往楼下拖去。
“想逃跑吗?”李维斯像大反派一样睥睨着它,“那是不可能的,我这次要用尼龙绳把你的爪子绑起来,你再也逃不掉了。”
“呜呜……”巴顿依旧眷恋无比地看着院子。
莫非它是想最后再日一次那棵桂树?李维斯顺着它的目光看出去,发现它一直瞪着院子里最大的那棵树。
好吧,也是怪可怜的,就当临终关怀吧。李维斯带它来到院子里:“去吧,亲,以后你再也不会有这爱好了。”
阿拉斯加犬欢呼一声冲到树下,却不日树,而是飞快地在地上刨起土来。
这是唱的哪一出?李维斯莫名其妙,用脚尖蹭了蹭树下的泥土,发现这里的地面异常松软,似乎被人挖开又填上过。
ohygod!不会是埋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李维斯汗毛一炸,脑海中立刻浮现出经典悬疑剧的桥段——荒僻的别墅、人迹罕至的树林、潮湿阴冷的湖畔……那可都是杀人埋尸的绝佳场所啊!
宗铭该不会是把什么人杀了埋在这里了吧?弑父的仇人?背叛的同伙?劈腿的前妻?
“呜呜!”巴顿刨了半天,咬着他的裤脚叫他看。李维斯一低头,只见疏松的泥土里露着半只脚,显然这恐怖的院子里真的埋着死人!
天呢噜!打911吗?不对,这地方得打110!
李维斯整个人都凌乱了,一边想掏出手机赶紧报警,一边又想去楼上房间拿车钥匙赶紧跑路,左脚拌右脚差点摔了个跟头,一趔趄的工夫发现不对——这好像不是脚,而是一只拖鞋……
想起早上巴顿埋掉的那只墨绿色格子拖鞋,李维斯依稀明白了什么,找了个铁锹挖了挖,赫然发现这棵树地下方圆两米的范围内竟然埋了二十多只一模一样的拖鞋!
“啊哈哈哈哈!”李维斯仰天长笑,指着一脸谄媚的巴顿道:“你挺贼啊亲,你以为把偷走的拖鞋交出来我就会放过你吗?”
“呜呜!”巴顿痴汉脸摇尾巴,表示正是这样。
李维斯笑得肚子疼,他有点明白宗铭为什么会买这么多一模一样的拖鞋了——被狗拖走一只还能续上一只,不至于因为花色不同而丢掉一整双!
有钱人也是很节俭的啊!
李维斯笑够了,还是把可怜的巴顿拖进洗衣房,咔嚓一下切掉了它日遍群山无敌手的蛋。
失去蛋蛋的阿拉斯加犬分外忧郁,虽然并不怎么疼,但似乎很明白自己失去了相当一部分的狗生乐趣,戴着脖套趴在狗窝里一动不动,对李维斯的柔声安慰毫不理会。
“你会面对这一切的,亲。”李维斯摸了摸巴顿的头,用脏衣篮将那埋了不知道多久的二十多只拖鞋捡起来,丢进洗衣机统统洗了一遍。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金灿灿的阳光照耀在石湖农场美丽的庭院里,以及一排排墨绿色的格子拖鞋上。李维斯抱着冰激凌桶在桂树下欣赏美景,感觉自己这一天过得分外充实,果然来石湖农场结婚是个正确的决定,这地方简直是他人生的风水宝地!
天黑后下了一点小雨,李维斯吃过晚饭,照旧将宗铭的那份用保鲜盒装好,放在冰箱里,又煮了病号饭喂狗。
一切搞定不过八点半,山间没有什么娱乐设施,唯一的投影仪还罢工了,李维斯捣鼓了一会儿无线路由,好歹把手机和笔记本连上了网,便回到自己房间去刷剧。
看完一集两毛特效的仙侠网剧,又看了两集蒸汽朋克风抗日神剧,李维斯的猎奇心理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感觉亲爱的母国充满不可思议的魅力,简直应该每天晚上睡觉前跪下唱赞歌!
洗完澡躺下,堪堪沉入梦境,李维斯忽然被一阵轻微的震动声惊醒了,懵懂间去露台上看了看,只见石子路尽头什么东西闪了一下,一个黑黢黢的影子停在树下的阴影里,看不清是车还是什么。
宗铭回来了?为什么把车停那么远?李维斯揉了揉眼睛,看看表刚过一点半,犹豫了一下穿上衣服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