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波间这人有大能力,一心想要创立某种教派用来愚弄百姓,凭其内涵,多少做些事,教众不至于只有这点儿。
无非是三角波间不屑做这样的事,第二便是那白云苍狗之下的芸芸众生入不得他眼。
面前这些被收入门墙的人是怎样的存在呢,大都是些遭遇大变故,有特殊癖好,思想极端,因而心智极强的人。
而拥有这样心智的人,在社会之中,不是粉身碎骨,便是功成名就,坐在这里的显然属于后者。
三角波间把这些人聚集起来,利用手中难以言说的大力量,将这些人的极端情绪,钢铁的意志和行动力再度放大。利用内嵌在对方身子之中的三角图腾,将这股力量导出来,形成可以再度被利用的能量。
所以,三角波间从不禁止教员做自己喜欢的事。他们偏执,那便偏执到底;极端,那便永不回头。
这便是三角波间予以力量的途径;
从此摆脱凡俗的途径……
这事情说起来简单,但却不是如今的科技所能实现的了的。
这其中牵扯到了基因方面的事,概念与力量本质的事,以及一些人所未见的事。三角波间利用五指之间的大能量将这事做成,他便因此看透了许多事。
年复一年过去,这男人将自己闭锁在地下,从壮年时代的三十几岁,到不知年岁的今日,至少已过了一百年。
每日面对那单调而枯燥的青石壁,他如此枯枯的等,年华流逝,他偶尔感到惋惜,但这实在不是值得过多留恋的东西。
九十岁那年,三角波间身染重病,大概是每日的饮食和口中所喝的水质太过单一,缺乏了营养。
这一病便病了很久,这位从外表看起来只有五十岁上下的男子那时在想,或许这一生便如此轻飘飘的过去了。
但他是五阶巅峰的能力者,体质惊人,如此顽疾,最终也没能将其带走。
后来有人挖通了这一片的地域,见到了这位坐在枯灯之下独守的老人。他的年岁已到了风烛残年,面容苍老,肉身的机能已然老去,支撑着他继续行动着的,是那刚硬的,不知为何而坚强的精神力。
这已经是在强撑着肉体在行动了……
那从地下将他挖出来的,便是此时坐在厅堂之中的一个敞着胸口,露出胸毛的男人。
这人从前是做铁路工程的师傅,后来工程队出了事,便内退下来。后来辗转之下,便来到了三角波间的面前。
而那位年岁至少有一百三十的老者见他体内蕴藏着力量的潜质,便利用五阶的异能‘空坟’为他接种在身体内,等时机成熟,便有了脱离凡俗的机会。
虽然没有刻意为之,然而在不知不觉之间,以老人五阶能力者的大能大力,以其为中心,还是聚集了一批狂热的忠诚教徒。
然后那简陋的地下空间,便被人一点点的扩大开来,变成如今的规模。
三角波间对此亦没有过多关心,大部分的事在顺其自然。
但难以入眼的人,他并不会委屈自己什么。
如此这般,尤其是最近几年。因为生活条件的提高,三角波间比之刚被从地下发现的时候气色好了很多,至少在外形上,让人感觉到年轻和五十岁上下的活力。
碌碌无为了一生,这位几乎站在了力量巅峰的男子即使不感到迷茫,却也在下意识的寻找着什么。
这或许是行将就木之人的本能,本能的寻找着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又或者是要留下些什么,好让后来人知道,在这个地下,在这处狭小的青石组成的厅堂里,有人生活过,呼吸过,存在过。
然而这生命中最后的年岁,这碌碌无为的时光让他感到满足。三角波间从其中感到了些许意义,他赐予人力量,每一次都在衰弱自己,但也让他感到生命的传承和延续。
但面前的孩子们,他们哭,他们笑,他们以为自己无人可挡,但终究只是孩子而已。
三角波间的眼光不高,能够被接纳的人,身体内藏有潜力的人,他从吝啬奉献力量,让他们能够短暂的脱离凡尘。
或许有一天,这从老人体内所赐予的星星之火,将会熊熊燃烧,让他们产生质变,真正脱离眼前的生命形态,称为难以想象的存在。
但这太过遥远,有生之年,他想要收一名有资质的弟子。老人打算将自己残存的力量传承下去,他坚持未死,这些年一直苦苦的等。
只是三角联盟的人渐渐增多,老人的视线抚过厅堂里每一个人的脸,轻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