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宁记着昨晚的事,担心他伤着自己,试着缓和紧绷的身子,伸手搂着他脖子,挺着胸口,轻轻磨蹭着他衣衫。
她身形如蛇的缠着自己,谢池墨浑身绷直,手抬起她双腿,身子猛力一沉。
忽如其来的力道疼得雾宁喊出了声,声音娇细柔媚,百转千回,极为动情。。。。。。
谢池墨身形一颤。。。。。。事情结束了。
雾宁沉眉,不知方才发生了何事,眨了眨眼,清澈的眸子带着几分迷茫。
谢池墨眼神漆黑,深不见底,脸上阴云密布,阴冷尽显。
这种事,比布阵杀敌还麻烦,简直了无乐趣。
雾宁一怔,忽然想笑,怕谢池墨难受,她强忍着情绪,憋得满脸通红,谢池墨以为弄疼她了,身子一歪,躺在床上,双手枕着脑袋,烦躁的踢了两下床,“不来了,睡觉。”
雾宁清洗好身子,见他还躺在床上,长袍盖住了他笔直有力的长腿,雾宁掉头离开,不一会儿端着木盆回来,拧了巾子递给他。
谢池墨接过巾子,触到大腿,又烦躁的扔掉,“睡觉,你睡里边。”
雾宁顿了顿,左右看了两眼,迟疑道,“我还没沐浴。”
“那赶紧去。”
雾宁端着木盆,知道他心里难过,这种情形她没遇见过,不过世上无奇不有,她不懂的事情多,没必要事事刨根究底,她只字不提方才的事儿,垂眼问道,“换洗的衣物。”
“里边有,你去就是了。”
常嬷嬷做事周到,不会不给雾宁准备衣物。
雾宁点了点头,捡起被谢池墨扔掉的巾子放入木盆里,端着盆子一并去了罩房。
她出来时,屋里只亮了床前的灯,谢池墨一身天蓝色寝衣,神清气爽,明显洗漱过了,雾宁翻到里侧,后背贴着墙壁,借着不甚清明的光打量着谢池墨,他眉若远山,鼻若悬胆,五官深邃,少有的好看,往后,他就是自己相公了。
她大着胆子伸出手,往他身边挪了挪,察觉他不反感,侧脸蹭了蹭他的手臂,枕着他臂弯。
谢池墨心里想着事儿,由她枕着,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下回的情形,可想而知。他不由得有些气馁,低头望着她乌黑的头顶,暗道,幸亏娶的是她,否则丢脸丢到家了。
雾宁没有家人,这种事情上就体现出好处来,除了谢家,雾宁没有可倾诉的人,便不会将他的糗事宣扬出去。
二人沉默无言,各怀心思睡了过去。
翌日,南宁侯府的人来,秦岚云没引见雾宁,拉着秦岚月回自己屋里说了许久的话,出来时,秦岚月神色复杂难辨,天气炎热,走出房门,热气迎面而来,留了汗,脸上的妆容有些花了,她拿手帕轻轻擦拭着额头的汗,侧目问秦岚云道,“太后的懿旨没下来?”
秦岚云摇头,昨日在宫里那会懿旨就拟好了,想着今日休沐,谢正均在家太后才改了今日送来。
秦岚月心思一转,想到什么,和秦岚云道,“去雅筑院看看她吧。”
雾宁的存在,多少让秦岚月不自在,她和秦岚云姐妹情深,遇着事情都会告诉她,可涉及闺房之事,她难以启口,雾宁的事,让她们彼此保留的秘密裂开了口子,想到秦岚云知道她私底下收藏那种图册就浑身不自在。
回廊两侧的花儿打着卷,在渐渐炙热的气息中,恹恹垂下了脑袋,秦岚云忽然停下脚步,立在花前,一脸不可置信。
秦岚月明白她想通透了,太后的懿旨现在还没来,只怕有变,倒不是说太后反悔了,而是有人拦住了太后,换作平日,对国公府而言是大喜,可雾宁的身份,弄不好,会成为国公府的灾难。
秦岚云看秦岚月一副了然,心咯噔了下,皇上要为谢池墨赐婚不是没有可能,皇上孝顺温厚,对老夫人这个姨母甚是敬重,谢池墨是老夫人亲外孙,赐婚不过一句话的事情。
念及此,她着急起来,京城多少人认识雾宁,秦岚云不知,可被传旨的公公认出来,说出去,国公府的名声就完了。
压迫感袭来,秦岚云又后悔了,她该誓死反对这门亲事的,丁婉柔多好的姑娘,谢池墨看不见吗?
“你先别着急,眼下想个法子才是。”秦岚月叹气,正经家的姑娘比比皆是,偏偏谢池墨瞧上这么位,往后雾宁出门做客被认出来怎么办?
秦家虽不是书香世家,但也极为注重修养,雾宁的存在就是打她们的脸,个个表面端庄优雅,内里如何,只有自己知道。
但,事成定局,秦岚月无力挽回,老夫人将她拖下水,她不得不和雾宁站在同一阵线。
秦岚云镇定下来,脑子飞快转着,片刻,侧身吩咐丫鬟道,“春香,回屋里把梳妆盒拿来,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