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商信的一席话彻底将蔡桑子激怒了,瞧他大发雷霆的样子,大有要把挑衅者大卸八块的意思。
两个少年远远站在暗处观望,对于秋商信说的话他们听得一清二楚,此时看蔡桑子的眼神也从初时的仇视变为了鄙夷。
这天下之大当真无奇不有,竟还有一母同胞的兄弟生下来竟是连长在一起的,更奇的是两人竟然共用一个大脑和身体,然而更可怕的却是蔡桑子为了争夺身体的使用权,竟将一母同胞的兄弟给害死并炼制成了凶煞,他可算是犯下天理不容的一件大恶事。
对于盛怒之下的蔡桑子,秋商信表现得若无其事,似乎根本就没把对方放在心上,只见他的嘴角勾起一抹从容的微笑,好整以暇地说道:“蔡先生,何必生气呢,你弑兄炼煞这件事在业内传为美谈,已经是人尽皆知,就算你以此为忌讳,但你能堵住悠悠众口吗?”
秋商信这话不假,蔡桑子作为阴煞派的首脑之一,在邪神宗中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他弑兄炼煞的事迹起初只是在宗内流传,但自古就有这样一句话: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弑兄炼煞这种事不管搁邪道还是正道,都属于骇人听闻的一大奇事,经过广大业内人士的口耳相传,现在这件事已经闹得是人尽皆知了。
蔡桑子将这件事看做自己的命里大忌,他厌恶别人在自己面前谈论此事,行走江湖若是恰巧被他撞上有人谈论他的过去,就要将那人大卸八块方才解恨。可他本事再大,总也堵不住悠悠众口,即使杀的人再多,总还会有胆大不怕死的修士出来。
秋商信就属于这类胆大不怕死的修士,当然他艺高人胆大,也未将对方这类邪修放在心上。
蔡桑子直气的吹胡子瞪眼,暴跳如雷道:“你可知道我最恨有人在我面前提起此事,凡是敢触碰在下忌讳的人,统统都做了孤魂野鬼!我本来还对阁下心存三分敬意,可你屡屡对我出言不逊,现在敬意也都变成了敌意。在下倒要领教大名鼎鼎的秋大侠有何高明的手段!”
他说罢将脚下的女尸踢在一边,迅速闪掉上身的衣服,露出干干巴巴、瘦骨嶙峋的上半身。
他缓缓背过身来,将披散在脑后的长发向两边一分,露出一张似枯树皮般干瘦的脸孔。
戚瑶璘虽然站的远些,但也瞧的清清楚楚,那张怪脸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异常的诡异阴森,小姑娘打眼一看,吓得不轻,手心不觉冒出冷汗,一股强烈的生理不适感涌了上来。
木归客这是第二次看到,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他见蔡桑子以背视人,忙提起一口气,大声道:“前辈当心,他有两样可以慑人心魄的邪物,有一颗眼中会冒绿光的骷髅头,还有一对相击之下会发出怪音的金钹。”
“大人说话,哪轮到你小子插嘴,等我收拾完这姓秋的,再来教训你个黄牙乳子!”
蔡桑子掏出一个铜铃,举在空中剧烈摇动,随即后脑上的怪脸猛地睁开眼睛,从中射出两道阴邪至极的光芒,他背上那对交叉折叠在一起的干枯手臂快速舒展开来,当它们举到空中之时,手中凭空多出一对金光灿灿的铙钹。
秋商信哈哈一笑:“你这兄弟倒比你长得俊,我看你是起了嫉妒之心,才将他杀害的吧!”
他笑声倏止,火云刀出鞘,做出迎战之姿。
蔡桑子将金钹高高举起,做出合拍的样子,木归客见状,吃了一惊,急叫道:“璘儿,快捂住耳朵!”说罢掩住双耳,口中低颂定心安魂咒。
戚瑶璘不敢怠慢,也急忙捂住双耳。
“当”
铙钹相击发出宏亮刺耳的声音,这声音穿透力极强,余音犹如水波阵阵,饶是戚瑶璘紧捂双耳,仍能听的一清二楚,她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身子不自觉的微微发抖,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睛,脸现挣扎痛苦之色。
木归客尚睁着眼睛,见她痛苦难当的模样,知她抵受不住,忙伸臂将她揽入怀内,神态肃穆,同时口中高声颂道:“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戚瑶璘下意识的将脸埋进木归客的怀里,身子颤抖了一会后便好了,她似乎感受到对方此时的心跳声,耳边的铙钹声竟变得小了许多,反之木归客所颂安魂咒在耳边清晰萦绕。
她心下稍稍安定,缓缓睁开双目,抬头瞧了一眼颂咒的少年,那正义凛然的样子真的很有安全感。
她不禁勾起一抹微笑,又闭上眼睛,将脸贴上他的胸膛,心里却有一种道不明的甜意。
两人就这样紧紧依偎在一起,共同抵御金钹发出的怪音。
秋商信丝毫不受声音的影响,泰然自若地笑道:“蔡先生,这种雕虫小技就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了,我们手底下见真章吧!”
说罢飞身上前,挥刀就向蔡桑子的那张怪脸砍去,后者边摇晃铜铃边举金钹迎击。
“当!”
金钹如铁钳般正夹住兜头劈下的火云刀,令它再不能劈下去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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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商信左手拔出另一把蓝线刀,挥刀横斩向蔡桑子的腹部,后者急松开火云刀,身子疾速后撤,挥动双臂,一钹砸开蓝线刀,一钹硬架火云刀。
刀钹相击,发出阵阵刺耳的轰鸣。
秋商信右手刀法刚猛绝伦,左手刀法灵巧迅捷,双刀合璧威力无穷,黑夜里红蓝刀气纵横交错,再配合他飘逸潇洒的身法,直杀的蔡桑子向后飘飞,只能被动招架,毫无还手余地。
秋商信稳占上风,攻势愈加猛烈,在双刀回转之余,还不忘嘲讽一句:“蔡先生难道就技止于此了吗?”
蔡桑子左支右绌,再无先前的嚣张气焰。若非他以后背示人,便可看到他满头大汗的窘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