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你想看什么书,妾身帮你取。”严氏满脸欣喜。
成亲五年,苏羽坤几乎日日流连酒肆,今日竟难得地呆在书房里。他靠坐在藤椅上,双眼定定地瞧着前方,不知在看什么。
见苏羽坤没有半点应答,严氏又说道,“爷,妾身熬了一碗清粥,这就去给你送来。”
刚转身,就听到苏羽坤的声音传来,“慢!”
“爷有何吩咐?”严氏柔柔地笑起来。她眉眼细小,唇边有浅浅的酒窝,笑起来给人一种温顺的感觉。
“五年前,你——”突然,又止住了。苏羽坤念头回转,若严氏真和那些人沆瀣一气,谋害羽卿,自己这一问,岂不是打草惊了蛇!“你快生篁儿那会儿,说想回老家瞧瞧。如今,篁儿也大了,过些时日,我陪你回去。”
“当真?”严氏惊喜万分,眼眶微红,爷这是从心底接纳她了!“多谢爷,妾身这就去准备。”
……
当他提到“五年前”三个字时,严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没想到惊吓最终变成了惊喜。
五年前那一晚,苏羽坤记得清清楚楚。
那日快到掌灯时分,京城传来消息,说三哥出事了。羽卿急急禀报老太太后,回了“雪松阁”收拾行李,连夜奔赴京城。虽然千百次告诉自己,羽卿是三嫂,是他这辈子都无法肖想的女人,但看到瘦弱的她要跋山涉水去京城,他的心很乱,很乱。
他喝了不少酒,想着趁着酒劲,强行跟着羽卿去京城。越是艰难时刻,他越要在她身边陪着。
当他抬脚出门时,一股幽香传来,再后来,他什么都不记得了,晕晕沉沉睡了过去,直到第二天晌午才醒过来。那时,他有过一星半点的疑惑,但随即消失殆尽,或许是自己喝得太多了。
没过几日,就传来羽卿殉情自尽的消息!她居然为了三哥不要命了!她怎么能这样残忍,难道不知道,他会伤心,会难过?她难道不担心她和三哥的女儿瞳儿?
因为恨,他刻意忽略苏瞳在府里受过的屈辱,任由苏瞳遭算计遭陷害。
现在,他只有悔恨,悔恨当年自己没有跟着羽卿赴京!
如今想来,那幽香也是早早安排下的。而能够在他房里做手脚的,只有严氏。
苏羽坤召来随侍,吩咐挨家挨户药铺查,倒要看看到底谁是真凶。
随侍提醒道,“小爷,我们这么查可不是办法,安阳城内有三十多家药铺,一家一家查下去,何时才能查完。况且,那些药铺老板都是人精,稍有风吹草动,立即相互串通。”
“再者,我们不是官府,查起来只怕会遇到诸多阻碍。”
苏羽坤吩咐道,“你只需安排足够的人手,官府那边,我自会去找县令大人。”
“是。”随侍回道。
……
很快,安阳城所有药铺暂时歇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