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常安之不能人道,但倘若脱了衣服,再做出一些不雅的举动,这要是被美人王爷给看见,她谢玲珑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来吧,喝了这杯酒,咱们就当是洞房花烛了。”常安之举杯,继续往谢玲珑嘴边送。
谢玲珑惊怒交织,但还保存着一丝丝理智,谁知道他这酒里到底放了什么,不管今夜究竟如何,这杯酒是决计不能喝的。
然而,就在她咬紧牙关不发一语的时候,那敞开的窗子旁边却忽然有人影一闪,接着,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出现在了窗前。
真的是他来了!
那双漂亮的眼睛,她做梦都能描绘得清清楚楚,此时此刻就在几步之外的窗子旁,就那么静静地瞧着她,然而,就是这双平日里深含温柔的眼睛,此刻看向她的却全都是冷酷和不屑。
谢玲珑的心跌落谷底!
这个当口,她正身着大红喜服,侧躺在常安之的怀里,准备喝下他递来的交杯酒——这个画面,别说是美人王爷,任何人看了,都会误会的吧!
然而她却连跳起来解释都不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愤恨地瞪了一眼,接着拂袖而去,只留给她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背影。
“王爷!”谢玲珑不由得大喊出声。
然而,就在她这一张口的瞬间,常安之手中的酒忽然倾倒下来,哗啦啦不由分说,便全都倒进了她的喉咙。
“咳咳……”谢玲珑被呛得够呛,急速地咳嗽起来,一旁的常安之却甩开了她,径直走了开去。
“怎么样,这酒滋味不错吧?”常安之的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恶毒的笑意从中隐隐透出。他转头去瞧了瞧窗子,又看向谢玲珑,“方才那一幕,已经被你家王爷看见了,如今你我的名分已经坐实,他今后也再无法插手……你开心不开心呐?”
“呸!”谢玲珑立刻狠狠啐了一口,“常安之,你这个恶毒的畜生!”
只可惜常安之站的太远,谢玲珑根本没啐到他,但这句骂却还是把他给激怒了,他立时冲过来,捏起她的下巴,恶狠狠道:“我是畜生?好,我是,我是还不行么?!你们一个个的都骂我是畜生,我自是该干些畜生干的事,好配的上这个名头!”
“我呸!你少说的自己多么冤屈一般!你自己做了恶事,受一辈子唾骂都不为过!”想到方才美人王爷的那种失望鄙夷的目光,谢玲珑觉得整个人都疼了起来,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把常安之咬碎了才好。
但常安之的手越收越紧,捏的谢玲珑的脸颊火辣辣地疼起来:“是啊,我做的不对——我做的唯一不对的地方,就是做了常家的庶子!你知道吗,你知道吗,所有我看中的东西,到最后全都归了他!到头来,却人人嫌我心胸狭小,你说可笑不可笑!可笑不可笑!”
常安之越说越大声,到最后几乎是大吼出来,他贴的这么近,谢玲珑甚至可以看到他的眼睛里燃烧着一团熊熊邪火,那是多少年来根深蒂固的怨恨,是什么样的报复都无法浇灭的。
“是啊,你好本事,给我下了药,今天我是不能把你怎么样,但却也是可以羞辱你一番的——”常安之忽然一改声调,邪邪笑起来,“今天我就要让他知道,是我的就是我的,不管费多大的劲,哪怕毁了,也是我的!”
谢玲珑还来不及分辨,他说的那个他,究竟是美人王爷还是常平之。常安之便已忽然伸出手来,捉住谢玲珑的衣襟,狠狠地向两边一扯——
刺啦!谢玲珑的衣衫一下子就被扯破了,里面白皙的胸膛顿时裸露出来。
“啊——”谢玲珑本能地尖叫出声,这天杀的常安之,竟然在里面什么都没给她穿!
她顾不得想自己是怎样换的衣服了,眼前的这个情景,已经让她的脑中一片空白,甚至忘记了思索该如何逃脱。
几乎用尽了力气,谢玲珑带着呜咽的哭腔,狠狠骂了一句:“常安之,你混蛋——放开我!”
眼看常安之那恶魔一样的双手就要再次用力,但听到她这一声哭骂,却不知怎的,又骤然停了下来。
“我混蛋……”他的手松开了她的衣襟,低头看着她,目光涣散了一般,喃喃了一句。
谢玲珑不知道该说什么。
常安之好像忽然被人点了穴一样僵在那里,就那么傻傻地盯着谢玲珑,盯了许久,直到谢玲珑因为紧张而出的冷汗再次凉透。
“你……你走开……”谢玲珑不明白他此时此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试探性地说了一句。
常安之听了,这才恢复了神智一般,直起身来:“你叫我走开,那我走开便是了。”
说着便往后退了两步。
谁知道这个当口,谢玲珑的身上忽然起了一种奇异的,燥热的感觉,对医药的敏感让她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喝的那杯酒真的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