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荆词会问起他……
她环视了一周,庭院里伺候的只有夭桃和芳年,遂压低了声音道:“杨府早就放弃那孩子了。”
“三姐,我必须找到他。”荆词的神情略紧张。
杨薇娍轻叹,“唉,杨府明里暗里派了多少人手、多少暗线,尚且毫无音讯,何况是你?”
荆词失落地垂下头,一句话堵得她语塞。
“我倒不觉得他的失踪与杨家有关。”
荆词猛地抬起头,“为何这样说?”
“与杨府有干系、纠葛的人,杨府早彻查得一清二楚了。”
“三姐觉得……”
与王家有关?
“我不妄下定论。”杨薇娍是谨慎的人。
荆词沉思了片刻,“三姐能把青云的画像画出来吗?”
杨薇娍摇头,她与那孩子接触得甚少,她住在笙院,那孩子住在主院,虽然不是杨家亲骨血,但因着身份却有云泥之别,他可是过继到主母名下的嫡子,自小是甚少与她接触的……
“不能吗?”
杨薇娍无奈,“我与他年节时才有机会见一面,如今已过去多年,他的面容在我脑中早已模糊了。”
荆词闻言,甚为甚是沮丧。
“不过……有一个人或许会记得一清二楚。”
“谁?”
“太子妃。”
“我可不敢去劳烦二姐。”荆词撇撇嘴。二姐近来心情紧绷,她院子里有两个丫鬟做错了点小事,便挨了好几板子,听说如今整个珏院的气氛异常沉重。
东宫的事荆词略有耳闻,如今长姐亦为此事劳碌。想必那会儿长姐回胡家过年,实际上是为东宫之人做铺垫,疏通关系。毕竟胡姐夫在宫里当差多年,人脉颇繁,能疏通运用的,都得联络着点儿。
此时,青女匆匆进来笙院,先向杨薇娍行礼,紧接着禀报主子,“四娘子,钱小娘子来访。”
“之语吗?在哪?”荆词喜出望外,想不到钱之语会突然上门。
“还在门口,门房的人不认识钱小娘子,故而未放进来。”
“快请到筎院去,”荆词催促,突然想起三姐与钱之语在卫王府见过,“三姐,你可要去筎院坐坐?人多热闹。”
可惜,今日的杨薇娍哪有心情小聚,遂一口回绝了。
今日她哪也不想去。
荆词颇为郁闷,“三姐,你怎么了?”她感觉得出三姐情绪低沉,作画之时眉头紧蹙,一副旁人勿扰的气势。
“我没事,你去会客吧,莫让钱小娘子久等了。”
“好吧。”
荆词刚想回转身出笙院,一丫鬟又匆忙进来,福身道:“四娘子,钱小娘子邀您去曲江踏青,说马车在门口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