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倾,刘谨修才长叹一声,坐到了陈英的身边,轻声安抚她,“阿英啊,这元元已经是大人,而且都嫁人了,她要是还不懂事,你多教一下便是,可你这样打她骂她,也太伤她自尊心了,这万一要是打坏了她,那伤心痛苦的,还不是我们做父母的吗?”
陈英此时好像又有点回过神了,一脸愧疚,红着眼对刘谨修说,“谨修,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才感觉脑子一热,就冲上去了,我也不想这样了,我感觉自己像是中邪了一样,呜呜呜……”
刘清香的眸底一冷,淡淡地道,“阿奶、阿爸,我也是这个家里的人,大姐都能这么污辱我,若是她在外面也这样口无遮拦地说别人,真要到时候出了事,还不得一家人跟着她受罪啊?到时就算是你们要后悔,都来不及了!”
老太太和刘谨修瞬间愣在了那里,一脸若有所思。
清香说得没错,这口无遮拦的人,是最容易得罪人的。
老大的性子他们也清楚,性子娇纵,脾气暴躁,小心眼,又好大喜功,在大队里上工,也幸好有陈英在罩着她,让她干一些轻松活。
这个村子的世界就这么大,就算队员之间有什么摩擦,也有陈英居中调解,这才一直没事。
可如果她这样的性子,放到外面的世界去,有那么多的权贵,那还不得分分钟被人碾压成渣渣啊!
今天陈英这么严厉地管教她一番,指不定也能让她反省自身,那对她来说,反倒是好事。
老太太就担心,怕刘元元的那个性子会钻牛角尖,做出更不可思议的事来。
刘谨修心里也烦闷,走出屋外去抽烟。
老太太、陈英和刘清香,就默默地坐在屋里。
老太太心里焦急,坐了一会儿,就坐不住了,对陈英和刘清香说,“你们在家里看着,我出去外面看看!”
刘清香赶紧站起身来阻止她,“阿奶,这天都这么晚了,您老别去,还是我去看看吧!”
老太太看了清香一眼,看到她脸上的认真和严肃,叹了一声,“那你去吧!香香,这一家人没有隔夜仇,你早点把她劝回来,我们也好安心。”
刘清香应了一声,“嗯,知道了。”
刘清香走出了门外,外放出精神力去搜索,很快便在村后的小竹林里找到了刘元元,还有前去找她的四弟和五妹,正在那里好声好气地劝着她回家。
刘元元却耍着脾气,“你们别管我,我说了,我不回去!死也不回去!”
五妹刘琴琴就说,“大姐,你不回去,难道你要在这里过夜吗?我可听说,这个小竹林里,好像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哦,你就不怕吗?我现在都感觉有点怕怕的……”
刘元元一听,也感觉好像身后有什么东西在盯着她一样,顿时浑身一寒,一双眼睛害怕地朝四周瞄来瞄去,越看,越觉得这黑黑的夜,就像那能吞噬人的怪兽一样,让她心胆俱寒。
四弟刘飞龙见大姐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害怕的神色,也趁机说道,“姐,我也感觉这外面阴森森的,我也怕怕的,不如我们回去吧?”
五妹一把扯起刘元元,“大姐,走,赶紧回去。”
刘清香看着四弟和五妹连哄带吓地终于把刘元元给劝了回去,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若是刘元元真要一直闹下去,她都怕自己会控制不住,直接对她动手了。
老太太和刘谨修见刘元元回来了,同样也松了一口气,劝慰一番后,就让大家都去冲凉睡觉。
刘家发生的事,被不少看热闹的人听了一耳,第二天一大早,就传遍了整个大队。
而这件事,在李春花带着梅大娘、还有她的几个儿子怒气冲冲地找过来,要为她的大儿子向刘家讨要一个说法的时候,刘家又再一次站到了风潮浪尖的位置之上。
原来,昨天晚上,赵子敬带着一身伤痕回家,就把刘清香和荣寒早已经勾搭成女干、还把他给痛揍了一顿的事,添油加醋地跟他老娘说了一遍。
李春花和家里的几个兄弟大怒,说他们刘家欺人太甚,不仅骗婚,还骗了他们的钱,还敢打他们家的兄弟,当时赵家几兄弟就抄起了家伙,说要来找刘家的人算帐,但因为天时已晚,这才熬到了第二天一大早,这才拖上媒人婆梅大娘,气冲冲地过来找说法。
这时,正是众人吃完早饭准备上工的时间,一见到赵家这一帮人气势汹汹地抄着家伙来他们刘家村,有人就拦着他们问话,“哎,你们这是找谁啊?”
李春花就狠狠地“呸”了一口水,朝众人大声嚷嚷了起来,“我是来找你们那个陈队长算帐的,他们家不仅骗了我家的婚,还骗了我家的钱,现在转头又不认帐了,这世上哪有这样欺负人的道理,你们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