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暖低头揉了揉太阳穴,“你还会制香?”
司御应了声。
“家传的制香方法,还是后天自己感兴趣学的?”
“她教的。”
“你上一位老板?”
“嗯。”司御停顿了两秒钟,眸光聚焦在她身上,道:“我和她刚认识的时候总失眠做噩梦,她会制香,夜里在我房间点香薰。”
“你前老板对你挺好。”
“没有人能比得上她。”司御说。
“那你怎么不跟着她继续干了呢?”宋暖抬起头,不免有些好奇,“她转行了?退位了?还是结婚生子留在家里做全职太太了?”
“她失踪了,所有人都说她死了。”
宋暖抿紧了嘴。
怎么回事。
上次好奇问他父母,他父母就双亡。这次好奇问他上任老板,他前老板也死掉。她的嘴是开过什么阎王光吗?提谁谁死?
宋暖轻咳了两声,掀开毛毯,穿好鞋拿起盲杖起身离开,“你继续做你的香,我四处走走,熟悉一下新家的环境。”
司御:“好。”
注视着女人单薄的倩影慢慢离开,消失在大厅入口,司御也没有收回视线。所有人都说你死了,我没信,找了这么多年,我找到了。
不知是搬到新家,还是点了助眠的熏香,宋暖昨晚难得没有做噩梦。
她坐起身。
靠在柔软的床头枕垫上。
拾起柜台上的手机,按亮屏幕,见微信图标有两个红点。宋暖点了进去,一条是林七七零点发来的,另一条则是白晴,祝她新年快乐。
昨天傍晚的年夜饭她是和她的冰山保镖一起吃的,两人碰了杯,互相说了句新年的祝福。夜里京城政府统一燃放了烟花,她“眼睛看不见”,他在她身旁为她逐一介绍着烟花的形状和颜色。她说她想跨年,等零点的钟声,就开了电视收看春晚节目,实在太难看了,两人都没看,把它当背景板。
他担心她无聊。
就挑了几个游戏说陪她玩。
什么知识问答,每人随机回答十道百度百科的问题,答对多的获胜。还有成语接龙,听歌识曲等等。不知道是他文化水平低,还是他故意让着她这位“残疾”的上司,反正两三个小时游戏环节下来他没赢过。
零点的钟声响起,宋暖许了愿。妈妈以前说新年的凌晨许下愿望,有很大可能性会在新的一年中实现。他也跟着她一起许了愿,写在红宣纸上,挂在孔明灯下方。
她瞥到了他的心愿。
宋暖看见他写下的文字是:“希望她的眼睛好起来。”
这个她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如今跟他有牵连,与他是主顾关系人就只有宋暖一个,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他祈祷的是她能重见光明。
那一刻还是有点感动的。
不愧是职业素养极高的保镖,他真的算是全心全意为当前的雇主着想。宋暖很欣慰,送他新春礼物,送他新年新西装是值得的。
……
宋暖先后回复了林七七和白晴的信息。
回了几句新年祝福。
她没有急着起床,而是闲暇地点开了朋友圈。有林七七昨晚和父母弟弟一起吃团圆饭放烟花的视频,配着林七七的颜文字表情包,能想象到女孩溢满笑容的脸。也有白晴的动态,只发了一张圆月的照片,配文新的一年,新的开始。
宋暖继续往下滑。
葱白的手指忽地在当前页面停住了,她看见了宋念安连发的三条朋友圈。一是父母送她的春节大红包,二是一家三口团圆夜的合照,第三条是今早发的,一段宋青山夏慧陪她在宋宅院子里堆雪人的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