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暖喊住路过的荷官,给了对方一笔小费,道:“麻烦你去跟一号桌的女士说,我看她手气好,给她入股二十万。”
“好的小姐!”
荷官进了牌桌区,几乎是在他转述宋暖那句话的那一刻,梅女士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双眼通红,拍着桌子开始豪赌。
宋暖站在门外看了两分钟。
转身离开了。
晚上七点,牌室的负责人带着梅女士进入浅水湾别墅的数分钟后,裴延川也回来了。见到儿子,梅洁推开禁锢着她的保镖,立马跑了过去:“川儿,快把钱给他们,别让他们缠着我。”
“妈,你不是答应我不赌了吗?”
“我今天手痒,就是过去转一转,没想要赌。可是中途有人给我入股,我一上头就开了个庄家,开完庄家就收不住手了。川儿,妈妈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裴延川捏了捏鼻梁。
管家拿来支票,他签了个字,将钱给了牌室的负责人。对方收到钱,冲梅女士笑了几声,欢迎她下次再来,便陆续离开了别墅。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屋里很乱。
梅女士大吵大闹,一边喊着生儿子有什么用,钱都不给老娘花,一边狂砸东西,凡是视线范围里能拿到的,都砸烂了。宋暖下楼的时候,梅女士拿了一笔钱刚走,还能听见对方甩门的哐当巨响声。
宋暖进了客厅,用盲杖探着路往沙发那边走:“老公,发生什么事了?我听到东西碎掉的声音。”
“没事。”
“是你摔倒了吗老公?没受伤吧?”
她刚走近。
男人蓦地抱住了她的腰,将头靠在她怀里。
宋暖轻抚了抚他的头发,嗓音温柔治愈:“出差工作辛苦了,上楼洗个澡,早点睡觉吧?你就是太累了,才会不小心发生磕碰。”
“还有个应酬。”
“工作是做不完的,你已经很尽职尽责了,大家都可以体谅你的。”
是啊。
他已经很累了。
白晴理应体谅他的。
这个生日也不是非过不可。
裴延川起了身,随着宋暖一块儿往楼上去了。进了主卧,他脱了西装外套去了浴室。宋暖点了一个助眠的熏香,外套口袋里裴延川的手机铃声响了。
她走了过去。
将手机拿出来,意料之中地见到了白晴的来电显示。
宋暖等的就是这个电话。
她接了,电话通了的那一刻,宋暖率先开口:“你好,我是延川的太太。”
那头的人显然愣了。
迟迟没说话。
过了半晌,白晴才整理好情绪,找回平时的声音:“暖姐,我是小晴。”
“小晴呀,你找延川有什么事吗?”
“裴总今晚在家?”
“是呀,他正在洗澡呢,不方便接听电话,你要是有什么事的话就跟我说吧,我等会儿转告给他。”
通话又静音了好一会儿,宋暖:“小晴你还在吗?”
“暖姐,裴总今晚不是还有外出的应酬吗?他答应了吃饭的。”
“这个我不太清楚。”宋暖停了两秒钟,道:“延川他累了,今晚不会出门了,那些应酬公司的助理应该帮他推掉了。都是些不重要的小应酬,去不去都无所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