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的压力慢慢靠近,检非违使追随着逃走的太刀从战场来到旅社附近。
检非违使不会攻击没有灵力的普通人,他们大脑中被设定的攻击对象只有付丧神和历史修正主义者。
在此居住的人类对飘荡在空中的巨大怪物毫无察觉,他们只看得见天空中越来越密集的雷电。
就要到了。
蓝发的太刀望着和吉尔伽美什约定好的地方,咬破舌尖,提起最后一口气,跳上了屋顶。
没有退路,四周全都被检非违使包围的死死的。
一期一振没有再逃,他拔出腰上的本体,对准一个点用力劈下去。天花板被打破,屋子里三个审神者颤抖地缩成一团。
正是当初收集吉尔伽美什数据的两个时之政府的工作人员和他们的组长。
发现了新敌人的检非违使甩出手中的金枪,只一击就捅破了他们的防护盾。
“可恶!这振暗堕刀想拉着我们一起死!”死亡的恐惧笼罩在心头,那位组长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静自持,默念咒语,一张燃烧着的火焰咒符被他甩向一期一振。
“就算是死也要你死在我们前面。”他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怨毒地诅咒。
身前是限制灵力运转的咒符,身后是金枪的破风声,一期一振没有躲,坦然地承受了这两道攻击。
太刀的胸口被开了个洞,他再也无力支撑这具早已伤痕累累的身体,“咚”的一声跪倒在地,艰难地转过头,嘴唇无声地开合。
他说,“交易完成。”
我似朝露降人世,转去匆匆瞬即逝。
躺在被窝里的前田忽然流下眼泪,他转头,望着站在窗前药研小声地说:“药研哥,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突然好难受。”
“听话,睡一觉就好了。”药研没有回头。
“好。”小短刀乖巧地闭上眼睛。
他有一个愿望,睡一觉醒来能看到一期哥。他没有杀前任审神者,一切都是历史修正主义者的阴谋,主君大人允许的话,能让他偶尔去探视一下一期哥就更好了。
那三个时之政府的工作人员在满级检非违使刀刃下就像切白菜那么轻松,他们死了带着后悔与怨恨被砍得七零八落。
“杂修,你们死亡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胆敢算计得罪我——吉尔伽美什。”他们最后看到的是站在煤油路灯上,金发赤瞳的王者,他扬着下巴不屑地说:“因为亲手杀你们会脏了本王的手,碾死几只蚂蚁能得到什么成就感呢?看着你们自相残杀倒是为一场不错的余兴节目。”
检非违使没有离去,他们少有的聚集在一起,看向站在高处的吉尔伽美什,这个审神者的灵压,却强大到让早已失去情感与智慧的他们颤栗。
“呦,好像被发现了。”没有刻意隐藏灵压的吉尔伽美什仍旧站在那里,兴致缺缺地看着那些随时准备发动攻击的检非违使。
没想到看戏过后还得处理剩下的杂修。
血肉模糊的地板上,云锦绣纹的金色锦囊一闪一闪地发出黯淡的光芒。
时间转换器设置的时间坐标名为“维新的记忆”,在没有返回本丸重新切换传送坐标的前提下,付丧神是不可能步入高级战场的。
吉尔伽美什扬扬下巴示意博多带路。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就是询问当事人。
察觉到此刻的气氛并不适合向审神者进行初入手的自我介绍,新来的两个付丧神都是朝吉尔伽美什的方向行了一礼,便跟随在他身后一同前往手入室。
萤丸和山姥切国广都坐在手入室外面的长椅上,他们干净整洁的出阵服被利器划得破破烂烂,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上满是伤口血痕。
一个身穿白外套戴着细边框眼镜,介乎少年与男孩之间的付丧神正蹲在萤丸和山姥切国广身边,格外小心地用沾了药酒的纱布为他们处理伤口。
事实上这并没有什么实际作用,药研藤四郎心里很清楚——刀剑付丧神说简单点就是灵体,人类的医药自然无法治愈灵魂的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