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这个时间,他们也不一定会向彼此倾吐过往——正如白源认为白家大多数人都是一坨屎,说出来会污染了卫霖的耳朵一样,卫霖一定也有不愿将往事示人的苦衷。
不想说,他可以理解,想说,他洗耳恭听。
这么一想,白源释然了。
他俯身拥抱了卫霖,抚摸对方的肩背,在耳畔低声说:“我不去,我也不会死。就在这里陪你。”
卫霖用力抓住了他的胳膊,像个魂不守舍的十五岁少年般,喃喃道:“你保证……”
“我保证。”白源说。
卫霖沉寂片刻,噗地向后倒在枕头上,没有了动静。
白源开起床头灯看他,发现他又睡熟了,双目紧闭,眉头不安地皱缩着。
在床边坐了很久,白源才把腕子从卫霖松懈的手掌中轻轻抽出。
进入浴室快速地冲了个澡,他换上睡衣准备躺在卫霖身边,临上床前习惯性地去活动室的猫窝里看一眼“螺旋桨”。
螺旋桨还没睡,无精打采地趴在毯子上,时不时舔几口肚子上的毛,盆里的猫粮几乎没动。
白源担心它吃腻了猫粮,特地又给开了个金枪鱼罐头。螺旋桨挺有兴趣地凑过去嗅了嗅,吃了两口,又都吐了出来,蜷进睡觉的窝里,用尾巴团住了身体。
家里这一个两个的,饭没吃多少,光知道吐。白源郁闷地摸了摸猫背,打算明早带它去看兽医。
接着他拐去厨房,用保温壶泡了一大杯温的蜂蜜水,放在床头柜,准备给酒醒口渴的人起夜时喝。还淘米下锅,预定好明天早晨的白粥。水放得略多,整好可以熬出细腻粘稠的米油,正适合将养被酒精和空洞荼毒过的胃。
忙完这些,白源才走进客房,上床搂着他心爱的卫霖霖入睡。
卫霖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上午九点多,醒来时脸正对着白先生的胸口。他一时玩心起,指尖在对方胸口结实的肌肉上画了只做鬼脸的小猴子,尾巴细细长长地一直向下延伸,从手感极佳的腹肌中线穿过,最后一笔完结在肚脐眼里。
斜刺里伸过来一只手,覆盖在他玩够了想要收回的手背上,继续向下一推。
卫霖冷不丁摸到了另一个男人小腹下方那根粗大的硬物,隔着内裤依然烫热得吓人,吓一跳地想抽手,却被对方紧紧按住。
“这个更好玩,试试?”白源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低沉又性感,听得卫霖耳膜酥麻。
“这个我也有,”他颇为尴尬地答,“咱们还是自己玩自己的吧。”
白源失笑:“自己的玩了十几年,不腻味?不如找点新鲜感。我的借你,不收费。”
卫霖觉得他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着情色的内容时,实在是反差巨大,有种央视纪录片错配了gv字幕的感觉。
——等等,不应该是av吗?!他明明没看过gv,为什么脑子里会冒出这个词啊啊啊!
卫霖脸上发热的同时,觉得手里握着别人命根的感觉十分怪异和……奇妙,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但好像并不反感和排斥?他顿时想起曾经自慰时的情景,下意识地套弄了两下,听见白源低低地抽了口气。
“呃,抱歉,手滑。”卫霖忽然生出了一股心虚感,仿佛自己正在做什么荒唐出格的事——虽然他经常干出格的事,但绝不包括替晨勃的搭档打飞机——忙不迭地想缩手。
白源捉住他的手腕,往自己身下送,沉声道:“没关系,你可以继续。”
卫霖:“……白先森你为人真大方。”
白源:“等价交换也可以。”
他说着还真摸了过来,卫霖向后弓起身,试图掩盖双腿间支起的小帐篷——不知什么时候,他也勃起了,就像下面是完全不受大脑控制的暴民、小婊砸,稍微受点刺激,就玩揭竿起义那一套。
可惜床就这么点大,再往后也挪不到哪儿去,白源触及他的下身,有些意外地“唔”了一声。
卫霖从这个本该平淡的语气词中听出了惊喜交加的成分。自诩厚脸皮的他竟有些赧然起来,心乱如麻地想——对着男人也能硬,这回真他妈弯成线圈了……也不对,想想杂志上那些只穿巴掌大的内裤、肌肉健美的英俊男模,分明没有任何感觉,可见弯得还不算太彻底,莫非只对白先森有效?
都怪白先森太能撩。
可见一个闷骚的男人一旦放下脸面、耍起流氓,实在是连真流氓都难以匹敌!
白源眼中流露出难以抑制的激动之色,翻身压住卫霖,刚在他耳边说了个“你”字,就听见凄厉的猫叫声从门外传来,伴随着爪子挠门的刺耳声响。
被子下两人的动作都顿住了。卫霖提醒:“螺旋桨的叫声,听起来好像很难受?”
白源第一次觉得养猫也不见得是件开心的事。但猫咪可能生病了,他不会置之不理,只好硬生生吞下焚身欲火,悻悻然起身,披了件外套去开门。
螺旋桨见到主人,不叫了,软趴趴地搭在他的拖鞋上。
白源看着心疼,小心翼翼地抱起它,粗略查看了一下身体,没有发现外伤,估计是消化系统出了问题,当即换了衣服,准备带去看兽医。
卫霖也爬起来,拉着白源匆匆忙忙喝了碗白米粥,抱着猫开车前往宠物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