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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婳年自顾自地哼着那已经拾不起来的年少时的梦,泪洗面,湿衣,久久不能自已。
时过多日,所有人都以为这件事对她已经算过去了,包括泫仓,毕竟就算是这事以前,她也仍然日日冷着一张脸。
那日黄昏,天气微凉,一棵老梧桐下,泫仓和杨婳年盘腿坐在青草上,一人抱着一坛酒,仰头就喝,腿边还摆着一坛未开封的。
“想不到,你这性子居然还会偷偷藏酒?”
“这就是我父亲酿的,说是……算了。”父亲说,要在她成亲那日开坛的……
泫仓愣了愣,心下了然,瞎安慰道:“嗐,世上好男儿多了去了,他走就走呗,等我有时间帮你物色几个。”
“呵……”
杨婳年冷笑一声,把手里的酒坛发泄似的向前面的大石头抛去,坛子应声炸裂,她又提起旁边的酒坛正要再次摔碎,泫仓心头一紧,两个回合将它夺了下来。
“这三坛女儿红你留了那么多年,真的舍得吗?”
忽然间眼前一闪白光,一道妖力来袭,泫仓掌中的酒坛顿时四分五裂,酒水撒了全身,杨婳年刚回过神来,幺康剑便向她劈来,泫仓眼疾手快,挥掌间震开了幺康。
杨婳年站在原地,抬手摸了一把脸上的酒水,眼神冰冷的看着迎面而来的四只气势汹汹的女妖,最前面的就是屡次找她麻烦的妖族二公主,九尾狐玉弧。
“玉弧你要无理取闹到什么时候?”泫仓看着这四位来者不善的妖族公主,不悦地皱紧眉头。
“泫仓哥哥,你都多久没回去了,为了一个女鬼,你还记得你是我父皇的客卿吗?你还记得有我在等你吗?”
玉弧脸绷得紧紧的,眼神像刀子一样狠狠的剜着杨婳年几下。
“你们妖族家务事便回你们妖族的地盘解决,整日跑到我忤冥山喊打喊杀是什么道理?”
再后来,泫仓本以为把这几个不速之客劝回去了,谁知那玉弧是个不死不休的性子,她猛地转身,幺康剑插入白衣女鬼的心脏。
夕阳余晖映在她雪白的衣服和惨白的脸上,像一朵即将凋落的白色玉兰。
“不要!”泫仓回头瞬间大声道,脸色瞬间沉的像黑锅底,一切都来不及了,妖族精玄铁炼制的幺康剑,足以让一个道行高深的厉鬼魂飞魄散……
梦境到这里戛然而止,双手手腕的疼痛让孟千岚辗转醒来,她虚弱的打量着这个房间的一切。
黑暗、潮湿,还有疼痛……
暗室不大大,除了墙上挂着一些刑具,便只有绑在十字木架上的她,和墙角在迷糊时便注意到,不知道是什么的一大个像蚕蛹的白色东西。
暗室的门打开,走进了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男人,萧条病态的身型,孟千岚一眼便认出面前的人是火桑。
他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