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舒画一听到她居然给晨儿喂安眠药,心就像被刀割般刺痛着,含泪的眼眸移到霍安身上,而他一脸淡漠。
“不就是给他吃了点安眠药吗?多大点事啊,又死不了人,这不是没事了吗?不要在我们面前摆什么臭脸,给了就给,你想怎么样啊。”王雯雯心里也有点委屈,可碍于母亲的暗示,她不敢有任何的疑惑,只能先发人制,倒打一耙的对陶舒画怒喝。
那毫无悔意的嘴脸顿时让陶舒画彻底火大了,一点安眠药?大人吃了也许没什么事,可晨儿还只是个孩子,她怎么可以说的这么理所当然。
“小姨,你没有孩子,你不懂做父母的感受,我希望这种事不会再有下一次。”
“陶舒画,你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你是故意戳我痛处的是吧,你有孩子,你了不起,有本事你带着你的孩子滚出我们家啊,像你这种行为不检点的女人,不配做我们霍家的媳妇。”
王雯雯气急败坏的朝她怒喝,脸色铁青,那双阴冷的眸子闪烁着怨恨的绿光,她已经快五十岁的人了,一直以来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这个家里,她有过一段婚姻,却是失败的婚姻。
因为她有习惯性流产体质,所以孩子一直是她心里的痛,而陶舒画居然敢说出这个禁忌。
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想到这,狠毒的瞳孔瞬间缩紧,迸发出浓浓的绿光。
“霍家人?你姓霍吗?”陶舒画握紧拳头,淡漠从容的温婉面容看向王雯雯讽刺道,她知道她现在就像一个刺猬,但她只是想保护自己的孩子,这有错吗?
“你…”王雯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气得语塞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舒画,你别生气,这件事是外婆不好。”明凤慈惠般老练的眸子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连忙走到她面前,一脸和善慈祥的握着她的手道歉。
见状,霍安刺骨的黑眸一沉,将外婆拉到自己怀里,他哪忍受的了外婆受这委屈。
“陶舒画,赶紧回去,别再让我看到你在这里像泼妇一样撒野,还有我告诉你,是我不同意他们带霍梓晨去聚会的,因为那是属于我们一家人的聚会,在我心里你和他就是外人。”霍安残酷无情的宣告着,话一出,立马从她那双晶莹清澈的瞳孔看到浓浓的震惊和伤痛。
冷漠的心仿佛被毒蛇狠狠咬了一下似的,有股密密麻麻的揪痛,幽暗深沉的黑眸移开,不去看她那双动人又淡漠的眼睛,为了撇开这种烦躁的情绪,他情愿这样无情的伤害她。
也不允许她潜移默化的改变自己的心。
王雯雯顿时露出得意的笑意,高傲的像只孔雀,居高临下的瞥着她。
陶舒画忍着痛苦的眼泪,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而后看着明凤,并没有任何责怪之意的口吻对她说道,“外婆,我没有生你的气,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不该乱发脾气。”
陶舒画在霍安强势的威胁下,回到婴儿房看了一眼霍梓晨后,便离开了霍宅,回新雅苑。
在她前脚刚离开别墅,霍安那双冷的刺骨的黑眸便狠狠的扫向小姨王雯雯身上,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小姨,如果你再这样对霍梓晨,别怪我不顾亲情将你扫地出门。”
王雯雯身体一僵,嘴角那抹张狂惬意的笑容瞬间僵住了,撇了撇唇,光鲜亮丽的面子有些挂不住。
明凤老谋深算般的黑瞳有几分异样,深深的凝视了外孙一眼,没有说什么。
陶舒画从霍宅出来后,便一直打不到车,这里的位置比较偏僻,这么晚了,很难有出租车经过。
公路上,她温婉又无助的身影在漆黑的夜色中不断拉长。
想到今天受的委屈,和这几日因为那些流言蜚语的事,整个人无助的蹲了下来,双手抱膝,头颅深深的埋进双膝,泪浸湿了裤子,烫伤了手臂。
让她无比心痛的是,霍安对晨儿的态度。
为什么?就算他再恨她,可孩子是无辜的,为什么他要连孩子都一块恨?
霍安刚开着车从老宅出来,面色冷酷的看到了前面那抹无助的身影,如艺术般雕刻而成的轮廓有几分复杂的情绪,缓缓的将火熄灭,停在边上,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烦躁?他居然对那个贱人升起一丝怜惜之心,不,这是不应该的。
他不可能对她有任何情絮的。
酝酿沉思了良久,陶舒画也擦干了眼泪,振作了起来,而他正准备启动引擎,想把车子开过去,让她上车。
然而,一辆黑色的法拉利比他先一步的停在了她身边。
霍安黑瞳瞬间缩紧,迸发出一股刺骨愤怒的气息,他认得那辆车,那车牌熟悉他很熟悉,是好友沈毅的。
“咦,你不是霍安家里的那个钟点工吗?”沈毅从另一条道路开到陶舒画面前,微微摇曳车窗,露出他那张阳光雅痞的清隽容颜,温润如玉般的眼睛瞬间发亮,语气带着一股连自己都没发觉的欣喜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