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芷后来有空就用季叶的手机上网搜了下新闻资讯,头条是德国一殿堂级别的艺术家去新加坡参加朋友的画展,一脸胡子拉碴的,长得甚是喜感。
她把图片给季叶看了,季叶一蹦三尺高,瞬间就把手机给丢了。
好好一个手机屏都给摔裂了,聂芷觉得浪费资源,但季叶吼道:“这就是那个用画侮辱了我的家伙!”
聂芷抬眼看他,看到季叶跳脚:“哼!老子跟他势不两立!”
她摸摸鼻尖,讪讪道:“怪不得你会败在人家手下,这么厉害的家伙也算是逆天了!”
对方是个德国人,德国素来以严谨出名,而他也才三十岁左右,却已经声名远扬,甚至还得到了国家元首的赏识。而他的画,千金难求。
季叶当时就不乐意了,人家厉害,他就不厉害?
是以他此时把聂芷关在门外,聂芷也不恼,耐心等着。大概五分钟后,季叶开了门,闷声道:“进来吧。”
聂芷笑得眉眼弯弯,跟着进去,把门带上。
她直入正题:“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季叶看她一眼,十分稀奇古怪:“什么意思?”
他转念一想不对呀,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你不会要赶我出去吧?”
聂芷笑眯眯,问他:“你想出国么?”
季叶:“不想!”
她佯装苦恼,“那可就糟糕了,到时候我走了,你就没有朋友了。”
季叶怒指她:“你胡说!”
聂芷继续循循善诱:“那你除了我之外还有别的朋友么?”
“当然有!”
聂芷笑了。“说来听听。”
季叶语塞,转而嘟囔两句,问她:“你不会是真的想送我去跟那个老头子拜师学艺吧?”
聂芷坐在沙发里,一手撑着下颌,杏眸咕噜咕噜转动,十分灵动,而且还有几分狡诈的意味。
季叶秒懂,捂脸长叹:“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哟?爱我的人最后远去,好朋友把我像踢皮球一样踢走了,我还要不要活了?”
其语气之哀怨。听者动容。闻者落泪。
聂芷呵呵笑了一声,伸出手指戳戳他的手背,凉凉道:“说正经的呢,你耍什么宝?”
季叶干脆拿掉手。哼哧道:“反正我是绝对不会走的!”
聂芷摇摇头。“孺子不可教也。”
一室寂静。聂芷又突然开了口:“季叶,我想让你出国不是没有理由的。聂斐和你已经不可能了,就算他没有结婚。你们俩也难成。而现在,你也不回自己家,还把手上的股份都转让了。我知道你是想短的一干二净,既然如此,不如跟我一起走,换一片天地,也许会过得更好。”
季叶听了这话陷入沉思。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的,只是总有那么几分拖舍不下。
聂芷想到那个德国画家,轻声说:“季叶,你看,你是个画家,但现在国内艺术界并不景气,至少要在几年后才会火起来。你可以去外国学习,然后发展自己的天地,到时候再回来也不迟。更何况,那个德国画家也挺好的,他比你厉害,你当然可以以他为目标,超越他,总有一天你会成为名动世界的画家!媲美梵高!傲视群雄!”
季叶听着就觉得这话不错,附和道:“你说到了我的心坎上,老子总有一天要把那个德国老头给打败!”
聂芷无奈了:“人家才三十岁好吧?只是不爱刮胡子而已!长得也还挺帅的。”
季叶傲娇道:“长得帅有毛用?靠才华吃饭才是正道!”
他看到聂芷的戏谑眼神,突然反应过来这话也是在影射他自己,急忙辩解:“我长得这么帅不用脸吃饭也行!”
聂芷笑道:“那行,你痛快告诉我,你到底要怎么安排你自己?”
季叶想了许久,最后一咬牙:“老子要出国!首先把那个德国老头给掰倒!然后进军世界!”
聂芷点了点头:“有梦想是好的,祝你成功。”
她转身出去,让季叶自己能体会领悟一些事情。
然而她未曾知,季叶领悟出来的,只有他这个星期要回家一趟。
他不愿去公司,只能委托聂芷去帮忙做些事情。其实聂芷也不大愿去,但看到季叶可怜兮兮的眼神时她屈服了,只是她叫上了父亲。